見到旗木卡卡西時,朝利雨月險些沒繃住表情。
雖然他不覺得意外,但還是深感意外。
因為,朝利雨月這次搭檔是藍寶。
搭檔其實也隻是好聽而已,Giotto的本意的確是讓藍寶隨朝利雨月去陌生的國度散心。
自從那幾位來自未來的客人到訪,作為唯一一個沒有任務在身的守護者,藍寶當仁不讓地擔當起招待一職。
事實上他們之間也沒人比貴族出身又不陰陽怪氣冷麵待人的藍寶更適合做這個角色,可這自幼被家裡人當成珍寶一樣寵大了的少爺,將風度維持個一天兩天或許還行,時間久了就是需要照顧的小孩增加了,不管是初代還是十代,都隻能看著兩位吵鬨的雷守和看熱鬨不嫌事大的罪魁禍首們仰天長歎。
儘管Giotto不會做出那種失禮的舉動,但也不妨礙他將藍寶從兩位霧守身邊支開,畢竟比起藍波,還是年長且行為更加生動的藍寶更適合逗弄,何況Giotto也不能真的讓朝利雨月帶個五歲小孩前往異國他鄉,否則這一時之間還真就很難說誰在為難誰。
藍寶再胡鬨,好歹也是個大人不是?
哪怕那不過是個沒經曆過幾次戰鬥的少年,但朝利雨月相信Giotto識人的眼光。
因此,當藍寶說要找點事做時,朝利雨月幾乎是沒怎麼猶豫地就說讓他跟上那四個人。
四個人,卻是三對一。
這是那幾位忍者擺在台麵上的關係公式,深層次的關係雖還有待挖掘,但那到底不是現在的重點,朝利雨月隻在乎他們之間誰會知道任務目標在哪,而答案從那四位忍者不經意間流露出的神情中,就已經透露出了一二。
朝利雨月不打算對藍寶多說,在愛意澆灌下長大的少年想法到底天真了些,碰上某些老狐狸隻怕連自己被賣了都不知道,所以朝利雨月也隻能語焉不詳地暗示藍寶合適的目標究竟是誰。
鯊魚臉忍者凶狠的形容會讓藍寶唯恐避之不及,白頭發的忍者隻要適時地提兩個與斯佩多適配的詞,最近被霧守們雙重迫害的藍寶是絕不會願意和他接觸的,至於剩下兩人,當白發忍者選擇落在誰身旁時,就由他進一步替藍寶選擇出了他的接觸對象。
旗木卡卡西。
恰好,當時也是他對“粉紫色炮彈”這五個字反應最大。
但朝利雨月仍然沒料到眼下的場景。
他能預料到藍寶被忍者們發現,無論是過去撈人,還是見藍寶被威脅暴露他們的居所,都不會讓朝利雨月太過驚訝,但見藍寶和一個陌生少年相談甚歡地坐在客房內時,仍然出乎了朝利雨月的預料。
陌生人一頭白發,身形和之前遇到的棕發忍者身形相仿,看樣子在朝利雨月回來之前他曾沐浴洗漱過,身上還穿著藍寶的衣服,白襯衫下繃帶包紮的痕跡若隱若現,估計是剛經曆過一場戰鬥,連眼睛都用紗布擋著,隻是上頭沒什麼藥味,又恰好和那棕發忍者一樣遮的左眼,朝利雨月對他的身份頓時有了幾分猜測。
藍寶大大咧咧地衝朝利雨月招了招手,像是給了他答案:“雨月,你讓本大爺跟著他們,他正好又想見你,本大爺就帶回來了。”
“原來如此……”朝利雨月恍然地應了一聲,他在藍寶身旁坐下,看著是在問他,目光卻又打量著對麵的白發少年:“那另外三人呢?”
藍寶替朝利雨月倒上一杯熱茶,一邊回答道:“他們分開了,就在你之前帶本大爺去泡溫泉的那個村子裡分開的。”
話音落下,旗木卡卡西不禁側目。
藍寶的模樣算得上醒目,卻能一路跟隨他們直到分開,雖說旗木卡卡西也不清楚當時其他人有沒有察覺到他的存在,但他的確是在與大蛇丸的屬下戰鬥時,才注意到躲在暗處跟蹤他的藍寶。
這麼一想,或許是這膽怯的少年被他的手段嚇著了,所以才會露出破綻吧。
旗木卡卡西若有所思地看了眼藍寶。
注意到旗木卡卡西審視的目光,朝利雨月本想拿起茶杯打個岔,卻不想杯身熾熱,他不動聲色地蜷起手指,又望著對麵那同樣未曾動過的滾燙茶杯,一時也隻覺失笑,連語氣都客氣了幾分:“藍寶招待不周,還請閣下見諒。”
貴族招待客人也不會親自端茶倒水,藍寶又不愛喝東方的茶,隻是有樣學樣地翻出朝利雨月的茶葉倒上熱水泡著,至於味道還有入口的溫度就一言難儘了。此時被說他都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藍寶的腦袋上就像是冒出了個問號,但在外人麵前,他忍。
“是我冒昧來訪,還望見諒。”旗木卡卡西也不得不跟著客套,“叫我斯坎兒就行。”
斯坎兒?這聽上去可不像是這邊常用的名字,但他既然這麼說,朝利雨月也不多問,而是單刀直入地切入主題,問道:“你知道我們在找的東西?”
我們……那就是把藍寶也包括進去了。
旗木卡卡西對此並無意見,目光卻從那撐著手一副準備聽兩人講故事的藍寶身上流連而過,他點了點頭,卻又搖了搖頭,說:“我並沒有親眼看到過,但在一周前,我在一個隱蔽的實驗室內,看到了類似的圖案。”
“一周前?”藍寶瞪大了眼睛,“那不正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