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想要混進水之國都城,著實是件簡單的事。
因水之國大名命令被迫前來都城的忍者,還有水之國內派下的抓捕忍者的士兵,都是Giotto和六道骸可以偽裝的身份。
他們之間有個頂級的幻術師,Giotto亦不像沢田綱吉那樣天真愚蠢,偽裝起來簡直毫不廢力,兩人很快以水之國大名豢養的忍者名義混入其中,被派去守門。
守的是一間被閒賦在城外的宅邸,隻是如今裡頭已經住滿了人。
那些人,正是應召而來的血繼限界忍者。
血繼限界忍者們也不見得有多信任水之國大名,可那位大人以及水影已經是水之國內最為尊貴的首領,他們這些嘍囉無端成為了那二位的眼中釘,除了大名和水影給出的選擇外,剩下的就隻有死路一條。
可血繼限界忍者們本來就沒有第三個選擇,因為水影隻想要他們的命,而水之國大名的命令則多少還有些餘地,給了他們一點點活路。
為了這一點點活下去的機會,血繼限界忍者隻能將水之國大名的命令奉為至寶,哪怕被囚禁在這偏僻的院子裡也不敢有半句怨言,還得覥著臉陪著笑向這些他們曾經看不起的投靠了權貴的忍者打聽消息。
這同樣是Giotto和六道骸的機會。
為了不引人懷疑,兩人特意錯開值班時間,零零散散地將事件的全貌拚湊了出來。
“聽說向水之國大名諫言的人名叫森川次郎,是霧隱村暗部的忍者,似乎因為發現了水影的什麼秘密而被他抓走滅口,現在留在這兒主持大局的,是新任忍刀七人眾之一的乾柿鬼鮫,以及他的搭檔斯坎兒。”Giotto倚著牆,像是嘮家常一樣地慢悠悠向六道骸說道。
短短幾句就已經概括了事情始末,似乎已經沒了六道骸出聲的必要,他看天看地,最後在Giotto灼灼的目光下似乎翻了個白眼,說:“真希望沢田綱吉也能像你這樣省心。”
對比太過慘烈,六道骸不可避免地回想起不久之前,也就是初到這個時代的時候。
那時跟在六道骸身邊的,真小孩藍波、看著經曆過大風大浪生離死彆實際卻連獨自出遠門都沒有做過的普通高中生沢田綱吉,一大一小在陌生時代陌生街頭茫然失措,就連最基本的語言都無法相通,因為外語甚至還沒有擺上廢柴綱的課程。
那一瞬間六道骸甚至懷念起了小徒弟的毒舌,被他刺兩句也好過跟著兩個拖油瓶,可一想想他們會造訪這個時代的原因,六道骸又覺得未必是刺兩句那麼簡單。
甚至六道骸都覺得,之前能和沢田綱吉起爭執的自己有那麼點蠢。
意見相左對他們而言是常有的事,但上一次爆發那樣劇烈的爭吵還是在黑曜戰,而起因則是六道骸將弗蘭帶去執行彭格列下達的任務。
要說沢田綱吉也不再是什麼人畜無害的小動物,將人打成重傷揍去“監獄”也不是一次兩次,可問題就在於每次揮拳都是什麼為了保護世界保護身邊人這樣的理由,鍍上一層大愛後就連致人傷殘的戰鬥都變得正當無比,這也直接導致沢田綱吉從未將自己和普通人真正分離,直到這次,六道骸主動去找彆的家族晦氣,甚至還帶上了還是小孩子的弗蘭,將兩人搞得滿身狼狽。
說著什麼就算身處那個世界之類的話本質上就是對此的不認可,何況以六道骸的本事似乎也沒必要將小孩子拖下水,將藍波這樣的孩子拖進戰鬥是沢田綱吉最為愧疚的事,與之相仿的,他也不希望和藍波差不多大的弗蘭被扯入紛爭當中。
然而弗蘭的幻術天賦以及加入過瓦裡安的未來就注定了他無法像尋常孩子一樣長大,早點踏入黑暗,在六道骸的指導下成長反而對弗蘭更加有利。
可惜沢田綱吉無法理解,不覺得自己有錯的六道骸也不會退讓,兩人之間的爭執起得沒頭沒腦,讓其他人、尤其是不小心透露了六道骸去向的庫洛姆疑惑緊張又愧疚。
至於沢田綱吉有什麼資格來乾預六道骸這件事,似乎被人默契地拋到了腦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