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直來講,現在的自己和洋子就是一體的,以往那些高自尊也與其綁定,她接受不了任何會讓這個少女被看輕的可能。
“沒有啊!他能說什麼?我參加的可是全年齡全車種比賽,和卡丁車那樣分了各種級彆的完全不一樣嘛!”
“也是哦。”
實際上,伊勢穀朔也當然也陰陽了幾句:哦,連前10都沒進嗎?之類的話,但洋子統統當對方是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但凡卡丁車也有全年齡全車種不限製的比賽,他估計連人家職業車手的尾燈都看不見吧?
洋子自詡不會和這位副部長一樣沒情商,所以並沒有把那些懟人的話說出來,也就心裡想想……誰叫她在比賽結束後反而對這些事情看開了呢?反正也沒人想得到她最初還有很大一部分理由是衝著賺錢去參賽的……不行,這事有點太丟臉,得爛在自己的肚子裡。
好吧,她或許在賽後因為得到了那麼多人的喜歡和認可,居然也有了點包袱哩!
皋月之前也從直的嘴裡了解到過對方那個死對頭一樣的弟弟,她也一眼就看出洋子話裡的避重就輕,便笑著沒有說破,甚至找補了幾句:“對呀,FFG這樣的賽事本身就更商業化,和有限製等級的比賽有很大的差彆……說點不好聽的,你弟弟能參加的那種比賽應該不會有賭盤吧?”
“賭盤?”
這下,不隻是直表示了不解,洋子也疑惑地望向了皋月思考起對方嘴裡說的是自己理解中的那個東西嗎?
“對,就是私底下開盤賭哪些人能進正賽,能排多少名這樣的賭盤……這可不是什麼比賽都能開得起來,沒點含金量自然也沒人會賭的。”皋月撩了撩頭發衝著坐在對麵的兩個人拋了個媚眼:“我就是靠著賭洋子能進正賽和最終排名能進前15而小賺了一筆哦!”
“這……這樣不是違反了…”
洋子的話還沒說完,就看見皋月豎起了一根手指抵在唇上,然後慢慢也讓自己的聲音隨之而小了下去。
“FFG比賽私底下有賭盤的事都好幾年了,官方也禁過,但這種事,禁不過來的。所以你們後麵比賽的時候也多注意,其實前年就有過黑馬選手被針對然後給他的車動了手腳這樣的情況,當時被壓了下去估計外麵都沒風聲。這還是10號姐姐因為那一年也在,是她悄悄告訴我的。”
“太可怕了吧?”
洋子轉頭看了一眼身邊說完這句後,立刻捂著嘴儘量不讓自己聲音太大被周圍人聽見的直。連剛才被投資方不太禮貌地對待都沒能讓她有所觸動,此刻卻不知道為什麼,突然也有了些啼笑皆非之感。
她正是因為明白社會不是非黑即白,灰色才是這個世界的常態,所以反而看到這樣的事情就發生在自己身上時,才會格外覺得諷刺。
自己寄予希望的機會和平台,在某些地方或許也會讓一些人傾家蕩產,成為捅向他們的匕首。
還好至少目前自己才是第一次參加,或許還沒有到會引人瘋狂加注的程度吧?她沒辦法讓賭徒不下注,所以隻能再多努力一點,讓自己越來越厲害,強到大家都不會在她這樣懸殊差距太大,賺不了多少甚至穩賠的人身上投下一分一厘。
隻是洋子並不知道,她確實是第一次參賽,可她開幕賽的成績和本人實在太過亮眼,私底下的賭盤在這次夏季賽的時候已經賠率驚人,也使得一些頭鐵的老手結結實實地翻了個大跟頭。
能開得起賭盤的自然也會有一些當地的幫派做靠山,連莊家都差點在洋子身上栽了個底兒掉,本來就是些不受約束的江湖混混,見對方車隊就兩個女人,自然也想過要私底下搞些小動作。
那些幫派成員們卻沒想得到,看似很容易下手的人,偏偏再次讓他們吃了大虧——一個20歲的修理廠小老板,一個不過才讀高中的未成年少女,就這麼風馬牛不相及的,竟然也能跟東京數一數二的極道幫派‘東京萬字會’扯得上關係呢?
這下還真就是踢到鋼板一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