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黟問:“消食丸收嗎?是我自己製的。”
“啊?”學徒以為自己聽錯了,再看來的人那一本正經的臉色,就知道對方沒開玩笑,他樂出聲,說道,“這位小郎君好會開玩笑,我們這是醫館,不是什麼雜七雜八的雜貨店,不收不明來曆的藥丸。”
“彆說是製的藥丸,哪怕是新鮮采摘的藥材,我們收的話還得掂量著看,品質不好的,可都不要哩。再說了,也不看看這是哪裡,有缺製藥的大夫嗎!”
是這個道理,許黟在走進這家醫館便做好了被拒絕的打算。
許黟想了想說:“我製的消食丸配方不同,比原來常用的消食方子療效更好,方便攜帶服用。”
學徒不耐煩地揮手:“不要,不要。”
許黟:“……”看來這種快捷的方法行不通。
這家醫館不收,其他醫館應該是不收的。
許黟行了禮,沒打算繼續盤旋,大不了他就留著,推銷給南街的住戶們,總有人需要。
而許黟剛要離開,恰好在這時聽到熟悉的說話聲。
是邢嶽森。
邢嶽森從診堂裡走出來,裡麵坐堂的大夫跟著出來與他說話。
許黟頓住腳步,聽出邢嶽森是過來醫館開藥的。那大夫與他說話的語氣頗好,聽得出來對邢嶽森相當客氣。
“杵在這裡做什麼,還不快走?”學徒給病人包紮好,見那少年郎還不走,驅逐道,“你待著也沒有用,我們不收這些來曆不明的藥物。”
許黟:…………
學徒的聲音有點大,把其他人的目光引過來。
邢嶽森轉過身,平靜從容的臉色露出驚訝,而後快步地朝著被催趕的人走去。
被忽略的大夫頓住,跟著上前去查看情況。
“黟哥兒,竟在這裡看到你。”邢嶽森有自來熟的潛質,這麼多天沒見,突然看到許黟,一絲生疏的感覺都沒有,“我上次旬假去找你,可惜你不在家。本打算過兩天旬假再去找你的。”
許黟頷首,有點意外:“刑兄來找我了?”
邢嶽森:“對呀,等了兩刻鐘沒等到你回來,我才離開的。”
許黟不好意思地露出笑:“晴天的話,白日我會去山裡,得天快黑才會回來。”
邢嶽森了然,點了點頭地說:“原來是這樣,看來下次我去找你得先跟你說。”
大夫走過來,聽到他們的說話聲,皺著眉地問那個趕人的學徒:“出了什麼事,怎麼在醫館裡吵鬨?”
學徒慌慌張張地說:“這位小郎君是來賣藥丸的,我說醫館不收,他還不走,才出聲讓他離開的……”
邢嶽森挑眉:“黟哥兒是製了什麼好藥丸?”
許黟擺手:“就普通的消食丸,治積食、腹痛腹脹……這些病症,本是想著有沒有醫館收,不收的話就另外做打算。”
邢嶽森聽到消食丸這名字,眼底劃過驚喜,這可不就是緣分,他正領了刑父交代他的任務,給家族裡采買家裡常備的藥材,許黟就出現在他麵前。
於是,他便開口說道:“黟哥兒,我正需要采買藥材呢,這消食丸是個好東西,都賣給我可好?”
許黟頓了頓:“我手頭裡的消食丸有幾十顆,你若是都要的話會不會太多了。”
“不會。”邢嶽森連忙道,“家裡人多,幾十顆消食丸一分,每一房都分不到幾顆呢。再說了,近來氣候不穩,容易飯後積食不好消化,黟哥兒你這消食丸算是解燃眉之急。”
許黟愣住,是哦,他穿成孤兒,不代表彆人家人口就少了。
像邢家這樣的大戶人家,二三十口人都算是尋常的。
旁邊的大夫:“……”
不是,你們是不是忘記了,我這裡是醫館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