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想的時代 三十年前的一場火……(1 / 2)

艾利恩與盧納兩人一直在坦斯特先生房間隔壁待著,一旦有什麼動靜他們好第一時間做出反應。

至於護衛隊,他們待在外麵的車上,等到“羊”被消滅後進入房間裡善後。

在這之前他們得到了坦斯特先生口述的報案意圖,如果真的有“羊”進入他的身體,請在第一時間殺了他,被“羊”徹底消化後會失去理智,那時牽連到的人就會更多了。

解脫的同時還心心念念著其他人的生命安全,艾利恩在心裡苦笑:“他還真是個不折不扣的好乾部。”

今晚看不見月亮,連繁星都扼殺在漆黑的搖籃裡,隻有雪與風。

每每到雪天,艾利恩的傷口總會隱隱作痛,尤其是脖子的傷口,那可怖的環形傷疤總是拉扯著他的大動脈。

可如今的情況他沒有辦法解開圍巾查看,隻能強忍著疼痛,腿上的手掌因為痛感拳頭握緊。

“你看起來臉色不太好。”

盧納看到他發白的嘴唇一雙鋒利的眉毛皺起,眼睛微眯看著他從下頜往下延伸的傷口,伸手就要摸過來。

艾利恩急忙身體後傾,他把圍巾往上扯了扯,可無論怎麼樣都沒有辦法蓋住那道傷口。

“我沒事,隻是突然下雪讓我覺得不適應而已。”

半真半假的話讓盧納沒有繼續往下深究,他起身把長襖脫下來遞給艾利恩:“披上點。”

“不用了。”艾利恩本想要接過的,可當他看到盧納裡麵隻穿了一件高領毛衣時,他覺得自己不能這樣自私,就笑著回絕了。

盧納歪頭顯然很疑惑,他食指撓著臉頰,像隻貓一樣思考著,最終還是把衣服塞給了艾利恩。

要是再不接就真的很不識趣了,艾利恩表示感激,披上盧納的衣服後似乎真的暖和很多,連脖子上的傷口都好像沒有那麼痛了。

溫暖的時光並沒有享受很久,坦斯特先生房間裡就傳出了撞擊聲。

艾利恩慌忙把盧納的衣服放在沙發上,快步跑到房門前,不知道為何原本還能打開的房間門此時門把手卻絲毫不動。

“我來吧。”盧納伸手攔住他,關於摩爾加娜踹門的記憶讓他知道盧納要做什麼,他識趣的往後退到牆根。

如他所料,盧納一腳就把門踹開了,不過分寸還是有的,他沒完全踹下來,隻是讓門看起來有些搖搖欲墜。

艾利恩緊跟著盧納的腳步走進房間,“羊”就站在床前,它手裡掐著坦斯特先生的脖子將人從床上提起來。

它的身體裡伸出無數漆黑的觸手捆住坦斯特先生的身體,聽到艾利恩兩人進來它的後背居然從之間分裂出一張長滿獠牙的血盆大口,一個個的觸手從口中鑽出。

兩人很快意識到,這隻“羊”可能與之前遇到的都不太一樣,之前的“羊”是根據被附身之人的欲望來殺人,在殺死目標之前,它們並不會將重心放在彆人身上,而這隻後背不僅能長出獠牙觸手還能一心二用。

在互相對視一眼後,他們分散開躲避觸手的攻擊,獠牙的這種情況從未有過,所以他們不敢貿然鑽進“羊”的身體裡。

“羊”急的多,它迫切的想要吞噬坦斯特先生,根本不想與事務所的兩人進行所謂的躲避賽。

它前麵的觸手穿刺過坦斯特先生的心臟,血液讓觸手發生形變,與血相融後變成液體覆蓋上坦斯特先生的上半身。

這隻是一個眨眼的功夫,艾利恩不敢想下一秒麵前的“羊”還會做出什麼來。

來不及猶豫了,他跑向坦斯特先生,同時液體迅速擴張將他也牽扯其中。

液體的擴張速度已經超出他的想象,是野獸張開血盆大口將他一口吞入腹中,在被吞沒的最後,他看到“羊”嘴角上揚,人的聲音從他的胸膛裡發出來:“好像吃進了不得了的東西。”

在羊腹的艾利恩根本沒有時間想“羊”為什麼會說話,他現在當務之急是找到坦斯特先生。

他想之前一樣往深處走,這次並沒有安婭那次的壓迫感,在這裡他如墜冰窟,寒冷無時無刻不在刺激他的毛孔與血液。

記憶中如夢魘一般的那個冬天反複再次回來了,那次留下的傷口複發性的疼痛。

艾利恩搖了搖頭強製清醒過來,他不能深陷在過去的痛苦記憶裡。

好在他已經看到坦斯特先生的背影,可無論他如何呼喊,坦斯特先生都沒有做出任何回應。

情急之下,艾利恩要緊牙關忍著痛苦快步追了上去,他扯上坦斯特先生的肩膀,嘴裡正要喊出坦斯特先生。

坦斯特先生回頭看他,艾利恩瞳孔地震,在那張臉上根本沒有五官可言,就像一張被熨過的皮貼合著骨頭與肉。

他的話卡在喉嚨裡,怎麼都說不出來了。

坦斯特先生繼續往前走,艾利恩注意到周圍的一切開始變化了,瓦解又重組後變成了長廊。

一條充滿莊嚴氣息的長廊,牆身與天花板都采用了灰色調,乳色地板上是排列很有規律的暗色花紋。

艾利恩看著漸行漸遠的坦斯特先生提升速度跟上去。

直到長廊的對麵走來一個金發男人,看體型比坦斯特先生年輕一些,身材高大,穿著馬甲製服看起來十分得體。

他和這裡的坦斯特先生一樣沒有臉,但是卻能發出聲音。

“坦斯特先生,你完全不用擔心鼴鼠計劃的實施。”

這裡的坦斯特先生也接下他的話:“總理先生,鼴鼠計劃應該從長計議,這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而且……”

“我已經將指令下達到了各個部門,這件事情已經無法撤回了。”

被稱為總理先生的人打斷了坦斯特先生的話,雖然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從語氣裡可以聽出此人對於這件事情的態度非常沉重。

“這是坦斯特先生的記憶嗎?”艾利恩猜測著,“羊”吞食意識時會把記憶也吞食掉,所以看到坦斯特先生的好像也不奇怪。

艾利恩想要知道他們口中的鼴鼠計劃到底是什麼,坦斯特先生為何一再勸告呢?

那人說完就離開了,隻剩坦斯特先生一人站在原地。

身後也走來一人,身形與前者相似,穿著上也大相徑庭,隻是留有一頭黑發。

“坦斯特先生,你怎麼在這裡?”

不知為何,此人的聲音聽起來十分熟悉,艾利恩想要回憶起來又不適的頭疼起來。

坦斯特先生:“想必你早已知曉總理先生的計劃,你怎麼看?”

“我會再勸勸他,但你真的若他一意孤行,恐怕連我都勸不回來。”

“勞煩您了,克勞勃利先生。”

“我儘力而為吧。”

克勞勃利先生從總理先生走的位置離開了,坦斯特先生站在原地止不住的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