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後娘(1 / 2)

係統有幸見證了小孩子之間的友誼。

前一秒還開開心心交朋友,大方送禮物,下一秒就和新朋友鬨掰了。

對此,係統客觀表示:“或許中間有什麼誤會。”

雲笙稚嫩的音調都高了幾分,十分生氣地控訴:“可他居然讓我走開!”

係統:“……如果我沒有記錯,宿主也打了對方的手,通過微表情以及手背皮膚顏色判斷,對方應該感受到了三級疼痛。”

雲笙一怔,回憶了會兒覺得好像是這樣的,轉念一想,誰讓牧嶼岑先伸手指著她呢?

作為就被林家人寵著長大的孩子,雲笙從來沒有受過這樣的氣,哪怕對方長得白白嫩嫩,但從這一刻,在她心中已經變成了醜醜的小壞蛋。

而她覺得牧嶼岑之所以變壞,是因為要幫柳伯崇,兩人目標不一致,同一根繩上的兩隻螞蚱,蹦蹦躂躂各奔東西。

於是,雲笙重重哼了聲,發出一句“振聾發聵”的誓言:“我以後再也不理他!”

“……”

係統的核心出現微不可察的滋啦滋啦動靜,片刻後理智閉麥。

以它內存中為數不多的帶娃儲存分析,小孩子吵架的時限最多不會超過三天。

而眼下,三天的第一天尚未過去,雲笙還是個一點就炸的炮仗,她氣衝衝回到長坪街,準備把這個的消息告訴小夥伴。

正好大牛和他爹娘挑著扁擔過來送貨。

長坪街住的都是達官顯貴,大牛爹一開賣豆腦的時候很是小心翼翼,唯恐一不小心得罪了貴人,即便如此,大部分管事一聽他的來意,二話不說直接趕人。

後來還是自己兒子偶然認識了林府的小娘子,雲笙得知他的遭遇,主動幫忙,大牛爹才得以和林府管事搭上線,之後又陸續同其他幾家也簽了契約,生意漸漸穩定下來!

今日之事更多是一個意外。

他們按照之前的量準備豆腦,未曾想有一家官員已經外放,如今府上除了幾個老奴再沒他人,於是豆腦便剩下不少,大牛爹舍不得浪費,便在街角找了個位置叫賣。

看到雲笙過來,大牛爹連忙拍拍身上的草屑站起來,腰背微微屈躬,像一棵長在山坡上被風雨壓垮的鬆樹:“林小姐來了,要不要喝一碗豆腦暖和暖和?”

雲笙有些異動,不過想起自己還有正經事要做,忍痛搖搖頭:“我找大牛。”

大牛正在後麵給人打豆腦,聞言大聲說:“雲笙你先等等!”

兩人相處慣來隨意,雲笙交朋友也不會在意對方的身份,所以對此並不覺得奇怪,然而大牛的後娘卻是嚇了一跳。

家裡還有豆腐鋪,所以她不常過來,之前便隱約聽說繼子入了貴人的眼,心裡酸了幾日,這種好事怎麼沒輪到她的兒子,如今見大牛居然敢這樣和貴人說話,氣不打一處來,直接罵道:“還磨蹭什麼,聽不到林小姐找你嗎,耽誤了事情怎麼辦!”

雲笙被婦人的尖利的聲音嚇了一跳,連忙擺手:“不著急不著急,讓大牛先忙。”

大牛後娘回頭擠出一個討好的笑臉:“小姐想要和人玩,不如和我家二寶玩,我家二寶又聰明又懂事……”

雲笙愣了愣,順著婦人的視線看向坐在地上玩泥巴的二寶。

那孩子也就三歲左右,穿一身寶藍色薄款棉衣,布料比大牛身上的衣裳好了許多倍,就是不知道多久沒有洗了,臟的結成一塊一塊的。

不止如此,春日的傍晚比白天冷,小孩凍的鼻涕貼在嘴巴上方,見雲笙望過來,吸溜一下,鼻涕又進了鼻子。

雲笙是個環保小衛/士,不喜歡臟臟的孩子,趕緊搖頭:“我還是等大牛吧!”

大牛後娘:“……”

婦人卻不願放棄這麼好的機會。

過了會兒,她悄悄把玩泥巴的二寶叫過來,指著雲笙小聲說:“看見沒,那可是大官的女兒,平日裡吃糖都是一筐一筐,你去和她玩,說不定對方一高興就能給你糖吃。”

二寶根本沒有理會母親的話,隻聽到有糖吃,當即嚷嚷起來:“我要吃糖我要吃糖,讓她把糖給我吃!”

這下子,周圍路過的百姓全部望過來,大牛後娘有些尷尬:“嗬嗬,孩子說笑呢。”

“我沒有說笑,我要吃糖,快給我糖吃!”需求沒有得到滿足,二寶開始趴到地上撒潑打滾,哭叫聲仿佛魔音貫耳,甚至動手去打婦人。

反觀婦人,不僅沒有生氣,還心疼得不得了:“林小姐您看,您那兒有沒有糖,先給我家二寶一塊?”

大牛爹皺眉:“你胡咧咧什麼!”

婦人:“隻是一塊糖而已,林小姐肯定不介意。”

雲笙也煞有其事地點點頭,她從小不缺糖吃,所以並不覺得糖是稀奇的東西:“不過我身上沒有帶糖呢,你可以去給他買。”

環環的積分倒是可以買糖,但積分太難拿了,雲笙有些不舍得。

婦人一噎,他們這種普通人家怎麼會花幾文錢去買糖,雲笙見她猶豫,還以為婦人不知道去哪兒買糖,非常熱情地推薦:“長坪街外麵的雜貨鋪就有糖賣哦,裡麵的桂花糖可好吃了。”

果然,這話像水滴進了油鍋,炸出劈裡啪啦的連響,二寶頓時鬨得更厲害了,見此情形,婦人悔得腸子都青了,心裡直把雲笙罵了個狗血淋頭。

沒想到富人比他們窮人還要扣,真是掉錢眼了!

最後沒辦法,隻能咬咬牙,抱著孩子去買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