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人影遠去,係統才在腦海中道:“剛才是那個婦人挑唆孩子和你要糖。”
雲笙愣了愣,沒有懷疑環環的話,但不甚理解:“她為什麼要這樣做呀?”
“因為她想占你便宜。”
雲笙不知道自己有什麼便宜可以占,婦人羨慕她,她自己倒是羨慕大牛可以天天喝豆腦,係統便掰開講解其中利益關係,它的宿主還是個小孩子,這個世界有好的一麵,自然也有壞的一麵,人心險惡,萬一宿主不小心遭難,它上哪兒再去綁定一個宿主?
“婦人看中你的家世,想要讓自己兒子來接觸你,最好是從你這裡得到好處,糖隻是好處的外在表現。”
“好比君臣之間,臣子會向皇帝舉才納賢,而臣子也會養一些門客,所以底下人會積極舉薦。”
“所以她想向我推舉門客?”
係統:“門客算不上……頂多是抱你大腿。”
聽到這裡,雲笙終於明白了。
但她搖搖頭,不認同婦人的觀點,“她要是想吃糖,應該努力去自己賺錢買糖,而不是想方設法拿我的糖。”
係統在腦海中放了一個煙花的動畫特效:“以後再遇到這樣的人,宿主一定要遠離。”
雲笙第看到煙花,很是興奮,點點頭,她不是傻子,明知道對方不懷好意還上趕著過去,以後不用環環提醒,也會注意啦。
這時,大牛終於給客人裝好豆腦,用推車上的破布擦乾淨手走過來:“小雲笙,找我什麼事情?”
雲笙收回思緒,把牧嶼岑的事情說出來,生氣道:“他要幫柳伯崇!”
大牛也很氣憤,昨日那名同在白山書院的小夥伴回來,說柳伯崇在書院裡總是欺負他,還拉著其他同窗說小夥伴壞話,導致同窗都不和他玩了。
大牛:“不然我們也去說柳仲讓的壞話!”
雲笙果斷搖搖頭:“這樣做不好。”
雖然她剛剛和牧嶼岑絕交,但卻是因為對方先變臉才生氣的,不是因為對方是柳伯崇的弟弟。
一個人的漠視可以不放在心上,一群人的漠視往往能摧毀最堅硬的心理防線。
如果她們也這樣做,豈不是和柳伯崇一樣壞?
大牛愁的撓頭皮,他腦子直,沒啥心眼,既然雲笙說不好,就不再堅持:“不能欺負其他人……那等下次見麵,我們把他本人揍一頓好了。”
雲笙一想,也覺得不錯。
可是問題隨即來了:“自從上次打架輸掉,柳伯崇就變成縮頭烏龜,這幾日都不出門!”
“啊,那怎麼辦呀?”
“如果能找到他獨自出來的時候,就好了。”
兩個小孩子開始愁眉苦臉,過了會兒,雲笙忽然想起什麼:“我知道了,侯夫人辦了一個賞花宴!我娘說柳家夫人也會去。”
大牛眼睛一亮,摩拳擦掌道:“太好了,我們就想辦法讓柳伯崇跟著!”
“沒錯沒錯。”
兩個孩子重新高興起來,之後便嘀嘀咕咕商量計劃,一直到太陽微微落下,林詮散值歸來,親自過來接小女兒。
雲笙才意猶未儘停下,伸手讓她爹抱起來,趴在肩膀上朝大牛悄悄張嘴:“彆忘了!”
大牛重重點頭。
那邊,林詮也和大牛爹頷首打招呼。
臨走之前,看見買完糖回來的婦人,腳步一頓,狀似無意地說了一句:“牛老哥養著兩個兒子,想來壓力應該挺大吧。”
彆看大牛爹對雲笙還能問候幾句,對上在大理寺當值的林詮,就有些有些畏懼了,憨厚地笑笑:“還,還好,大牛吃的不多。”
“半大小子吃窮老子,本官像大牛這麼大的時候,一頓可是能吃四碗飯,我看大牛這個體格,怕是隻多不少。”
大牛爹一愣,轉頭看向又去忙碌的兒子。
林詮點到即止,清官難斷家務事,何況對方的行為並未達到犯律法的程度。
炊煙嫋嫋,院落裡飄出香味。
回到家中,王氏讓後廚將準備的飯菜端上來,因為是晚食,飯菜都比較清淡,卻也是正兒八經的十二道菜,兩道麵食,兩道煲湯,其他葷素相宜,總體以素菜為主,葷菜隻有燒臆子、水晶鱠以及一道筍焙鵪子。
考慮到太醫給林老爺子列了忌食單子,王氏想了想,又將其中四道醃菜,醃黃瓜、醃疙瘩、醃筍鮓、酸雪裡蕻,換成了牛奶做的凍乳和黃豆做的豆腦,再往其中加一點點果汁或醃菜,味道清爽,但不會對饑渴症造成迫害。
邱氏對這個出身大家族的兒媳還是很滿意的,王氏給她布菜,她擺手讓人坐下:“好了,又不是那些講究的人家,老婆子我還能夾地動。”
王氏當然明白邱氏說的不是違心話。
旁人家的婆婆讓兒媳伺候是為了立規矩,邱氏卻不在乎這些,她笑道:“兒媳給您夾的都是雲笙提出來的新菜式,也不知道她是怎麼想的,兒媳一開始還不相信,後來抱著試試的心態讓廚娘做出來,沒想到味道竟是出奇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