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聽到了一聲驚呼,錢多多遲疑一秒,下一瞬,自己便落了地,一朝得了自由,顧不得其他,錢多多連忙撒丫子跑了。
看著兩個冒血的小坑,元鳳心疼得恨不得將兔子逮回來剝皮爆炒,奈何兔子實在跑得快,抬頭間便已沒了蹤影。
屭遺收回手,輕聲安慰道:“隻是被咬了一口,無事。”
“每次你都說無事,哪次不是真有事了。”元鳳強硬的拽過那隻手,掏出一條帕子纏了上去。
擲為抿緊唇站在一旁,突然,元鳳臉色一白,連退好幾步。
“怎麼了?”驚訝於這種變化,屭遺問道,轉眼又想到了什麼,他問:“可是難受?”
“彆過來!”元鳳製止他的靠近,捂住胸口,麵色難看道:“我不想……”
話未說完,一口血便從元鳳口中噴了出來。
這副作用著實猛烈,原先還有些不信,可事情發生了才知道其中的厲害。
元鳳第一次知道什麼叫做‘煎熬’,滿院都是人,可他隻看得到屭遺。燈籠又滅了一盞,周圍亮度下降了些,可他依舊看見屭遺脖子上的紅痕,想起那又涼又潤的觸感,元鳳隻覺腦子裡轟的一聲,一些他刻意忽略又偶爾冒出的想法鋪天蓋地而來,將他席卷,包的密不透風。
他想觸碰他,他想天天見到他,他想他眼裡隻有他,他想要的太多,這些想法沒有隨著時間距離而變淡,反而愈加濃烈。
這些情緒充斥著大腦,元鳳一時間忍紅了眼,有那麼一瞬間他想不顧一切抱緊那個人,做所有想做的事,可他不能,更不可以。
就在元鳳抬起劍要給自己來一劍時,一隻還未被抹除記憶的妖弱弱開口:“我知道有個地方可以壓製這位仙君的情況。”
一聽這話,屭遺看了一眼擲為,後者明白。下一秒,屭遺收回捆仙繩,轉而綁住了元鳳。
元鳳:“…………”
“砰!”
水被砸進了一個人,掀起巨大的水花沾濕了岸邊人的衣擺。
屭遺甩甩手,將這麼大個人一路拖過來著實費勁,尤其是還不怎麼聽話。
“冰泉有助於緩解情香,仙君先在裡麵泡泡吧。”
回應他的是一連串水泡。
屭遺打量著四周,從外麵看隻是一個毫不起眼的山洞,內部也無甚出彩,可就這麼一個地方,卻藏著一處冰泉。說是冰泉,實則冬暖夏涼,是個好地方,看來蛇類眼光獨到,慣會享受。
沈稷山與彆的妖不同,他生來是妖,法力比之其餘修煉成妖的不知要高多少,若是憑借一兩個魂魄就能更上一階,那三界多得是效仿者。可他們交手之際又遠遠不及,雖說是吃了帶有雄黃的丹藥,身為千年大妖,不該弱成這樣,那麼,他的法力……又去了哪裡?
屭遺垂下眸子,妖界自古邪門歪道多,誰也不敢保證天境和冥界就沒有,兩個魂魄在封鎖嚴密的冥界被吞噬,後又被人逃了,難保其中沒有人幫他。混沌之地丟失的小孩又是被誰抓了?與天境要調查的事有關係嗎?亦或者這兩件事息息相關,是同一方人做的?
天境為什麼這麼在意這次的事件?是在意其背後的人還是什麼?
等了一會兒,水麵由剛開始的冒水泡到逐漸平靜,屭遺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開口道:“仙君可好些了?”
沒有回答,空曠的山洞裡甚至有回音。
屭遺又喊了幾聲,依舊沒有回答,水麵也依舊平靜,他神色凝重,走到池邊,泥土浸過水,格外濕滑,屭遺腳停在邊上,垂眸往下看。
洞裡安靜,一點聲音都很明顯,幾隻螢火蟲撲騰著翅膀,尾部熒光明明暗暗,借著這點光亮,屭遺看清水裡有個黑點一動不動,他蹙眉,擔心這隻火鳥莫不是被淹死了,隨後一想,鳳凰被捆仙繩困住,還真有可能被淹死。
心下一跳,屭遺想要施法將人撈起來,卻沒注意水裡的那個黑點不斷上升,最後衝出水麵,是根繩子,從外觀上來看與普通繩索並無區彆然而這根繩子衝出水麵後直直纏上他的腳踝,下一秒,竟是被拉進了水裡。
屭遺屏氣,還未睜開眼,身體便被人抱住,緊接著,唇上一熱,被人含住。
錢多多一路狂奔,不知撞翻多少東西,最後躲閃不及,撞到一堵牆上,她疼得齜牙咧嘴,化成人形捂住被撞的地方,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半晌,她坐起身,有些詫異。
我竟然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