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鳳沒有動,“離遠點,好聽清。”
重點是可以觀察對方的神色。
屭遺輕柔的笑起來,隻笑意不達眼底,“可我不打算說。”
元鳳神色一凝,還未說什麼,屭遺又說道:“我有沒有中毒,仙君現在可以感知了。”
呼吸漸近,不知何時,屭遺湊到他麵前,鼻間相抵。
元鳳在水下猛地握拳,努力扼製想要把人壓下的衝動,“我不想感知,你直接說就好。”
“可是我想。”
說話間,薄唇輕觸,溫潤的觸感引起戰栗,從唇上一路輾轉至心底,泛起無法克製的癢。
水有些深,腳尖挨不著底,人這樣飄在水裡,忽高忽低,屭遺的唇就在元鳳的唇間和下巴摩擦。元鳳受不了,微微抬起頭,以至於屭遺想要繼續觸碰也得抬起頭。
許是久久沒有動靜,一些大膽的小蟲又飛回來,圍繞著兩人轉圈。喘息間,元鳳垂眸,就見屭遺仰著頭露出脖頸,無比乖順的看著他,眼裡不再是冰冷的神色,而是明晃晃的熱切,脖子上的朵朵紅梅更是曖昧得讓人頭皮發麻。
“你離我遠點!”元鳳忍不住開口,太近了,他從未與人這般近距離過,近得他心如鼓雷,思緒不寧。
等他說完,屭遺毫不猶豫地抬頭,碰上元鳳的唇。
在水中本就站立不穩,屭遺這一碰又是用了些力,猝不及防,兩人一同栽在水裡。
屭遺被捆住,雙手沒了用處,元鳳很輕易地就能推開他,可唇上的觸感讓他忘記動作,推人的手變成了擁抱。
唇間摩擦還在繼續,元鳳沉淪於此,那些質疑被刻意藏在腦後,不去理會。體溫逐漸上升,血液隔著薄薄的一層皮膚相互觸碰,舒服得讓人驚歎。
元鳳隻覺自己抱著一塊冰在逐漸融化,好像堅持下去就能露出內裡最柔軟的存在,繩索早已撤開,捆住屭遺的變成了自己的臂膀,他用儘全力將人死死按在懷裡,一隻手禁錮著對方的頭不讓其後退一丁點。
唇齒間的觸碰顯然不夠滿足,屭遺的手攀上他的肩,舌尖溫柔的抵開貝齒,試探性的挑逗對方更深處的神經,引得他渾身止不住的顫抖。
鳳凰哪裡經得住這樣的考驗,當即含住並報複性的咬回去。屭遺被咬得疼了,想要縮回來,卻換來更用力的啃咬。
這個人簡直就是冰塊做的,就連舌頭也是涼的,甚至滑不溜秋。元鳳這樣想著,唇間更加用力,遭到對方的反抗,他不滿的皺眉,手臂抱得更緊,腿也不閒著,將另外兩條腿纏上。這樣一來,兩具身體重頭到腳幾乎沒有一點距離,身上任何一處地方有變化雙方都能感知到。
“砰!”
屭遺打出一掌,周遭泉水霎時被劈成兩半,元鳳躲閃及時,當即抬手阻擋。
“不是要我感知嗎?這又是做什麼?”元鳳問。
屭遺伸手擦掉臉上的水珠,略帶嘲諷道:“我是讓仙君感知,不是讓仙君解毒。”
“本仙君親自動手,你還不滿意?”元鳳疑惑。
“不敢!”屭遺理好衣服,將扯鬆的地方重新係緊,“既然仙君知道了,就沒有動手的必要。”
“誰說沒必要了。”元鳳略帶邪氣的說道:“我說有必要就有必要,況且,你不也樂在其中嗎?”
他意有所指,屭遺的動作僵住一瞬,而後起身朝外走。
“去哪兒?”元鳳人未動,隻手持繩索的一端,另一端自動纏上屭遺的手臂,將人拉住。
“仙君既然喜歡此處,那便留下,在下還有事,先走一步。”
元鳳覺得他們好像又回到了最初,一樣的冷若冰霜,禮貌疏離,就連稱呼都是冷冰冰的。可分明剛才不是這樣的,他們做著親密的事,呼吸同一點空氣,互相傾訴對方的渴求,那時的屭遺可不是這樣的。
風聲突起,屭遺反手一擋,凜冽的風如刀子般,劃破他的衣角。
“先前急著要證明自己,這會兒卻又急著走,這般行事匆匆,也不怕漏出破綻。”元鳳逼近,掌風朝前。
屭遺往後退,一手仍舊擋在身前,“仙君這話說得好沒道理,若不是仙君懷疑我,我怎會自證清白。”
元鳳閃身,抬手擒住他,“怪我懷疑你嗎?一屋子的人,連那隻兔子都中了招,就你沒有反應,怪誰?”
屭遺手腕翻動,扣住元鳳的命脈,抬手一甩,就要將人甩出去,卻被元鳳一個旋身,雙腳落地輕易化解。
“我有沒有反應仙君不是知曉了嗎?非得所有人都如仙君這般,欲上心頭才算反應?”
泉水猶如被炸開,水花濺起三丈高,剛有所乾爽的兩人再度被淋濕。
元鳳一落地,手再次搭上他的肩,將人往後拽,“你這麼忍著又是為什麼?”
屭遺手一捏,以水化劍,果決地往後一刺。
元鳳借力後仰,然而下一秒劍又化成水珠,鋪天蓋地朝他砸來,他徒手升起火焰,淩空一抹,那些水珠便瞬間蒸發,隻餘一點白色氤氳,一隻腳衝破白色屏障,直奔他麵門,元鳳被踹得一翻,差點摔倒在地。
“這就不關仙君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