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妖化為原型匍匐在地,細密尋找起來,最終在一個角落裡找到一粒小藥丸,他驚喜地喊:“找到了!”
聞言,其餘小妖一窩蜂而來,鼠妖卻早已將藥丸吞入腹中。
然而,還未來得及高興,周遭青光乍起,一股颶風隨之而來,鼠妖後知後覺,待反應過來時,自己早已被掀至半空,然後重重撞到牆壁。
疼痛席卷全身,小妖們毫不意外的貢獻幾口血,再附贈一場傷殘表演。
“哎喲,疼死爺了,誰乾的?”
“還能誰啊,我們有這能耐嗎?”
“就是,有這能耐也不用為了搶一顆破仙丹打架了。”
“我就說天境的人都有病吧,一天到晚端著個架子,活像誰都欠他們的一樣,好好的……欸……欸欸……”
幾聲落地,許是被聲音吵到,元鳳平靜的眉眼驟然蹙起,屭遺觀他麵上有變化,手中扇子輕扇。
這回鼠妖成了最上麵那一個,並未傷的多重,一骨碌爬起來,正要開口卻發現喉間似被堵住,所有聲響皆發不出。
鼠妖大驚,連忙扯過旁邊的小妖,手忙腳亂地指了指自己的喉嚨然後擺手,示意自己說不了話,結果那小妖也連忙點頭表示自己同樣。
蒙了,完全蒙了!
小妖們不知自己怎麼了,瞅見不遠處的屭遺,手腳並用地爬了過來,一股腦扯住他的衣角想要他看看。
儘管喉嚨發不出聲音,可依然有其餘聲響影響,見他們並不安生,屭遺微側頭,豎起一根手指比在唇前。
噓——
小妖們立即安靜,仿佛被掐住了魂,抓著衣角的手也不自覺鬆開。
鼠妖渾身一個激靈,回過神般連滾帶爬地離開屭遺,好似下一秒就會被吃掉。
那是什麼樣的眼神,鼠妖不知道怎麼形容,他見過大妖主懲罰犯錯的妖,那時姬蓮雖是笑著,可眼睛裡卻冰冷又癲狂,令人無端生寒,回去之後還生了病,大半月才好。若說姬蓮的眼神還能看出來是個活著的人,那麼屭遺的眼神就像是一具屍體,空洞無物,毫無波瀾,這雙眼睛看過來時,有說不出的恐懼。
屭遺見元鳳睜開眼,問:“怎麼樣?”
元鳳蹙眉道:“雖聽得見一些聲音,可無法辨彆具體方位。”
聞言,屭遺轉過頭看了看報團取暖的幾妖,小妖見他看過來,紛紛縮頭,企圖將自己掩蓋。
“算了吧!”元鳳攔住他,“我施法才能聽見一些,以他們的道行恐不能再多了。”
屭遺沉思,道:“多少有點作用,總不能每個方向砸個洞吧。”
元鳳笑出聲,“也不是不行。”
“仙君說這話也不怕閃著舌頭。”
元鳳站起身,捉住他藏在袖子裡的手,“怕什麼,左右不過費了些力氣,況且……”
他尾音拉長,一種名為勾引的味道無端溢出。
“本仙君運氣一向很好,任何選擇都不曾出錯過。”元鳳將那隻手舉到麵前,鼻間湊近,說話間溫熱的氣息均勻覆蓋在皮膚上,使其更加瑩潤。
手感真好,就是有些瘦過頭了,他心想。
群妖目瞪口呆地看著他們互動,一動不動,內心卻抓了狂:這一個兩個看著這麼美如冠玉,形貌難尋之人怎麼都好這一口?年代變化也沒通知他們啊。
屭遺瞟他一眼淡然抽回手,卻發現對方握得很緊,便由著他,“仙君既有這自信那便動手吧。”
“不急!”元鳳將他掙得有些鬆的手握得更緊了些,以防再次被掙脫。
“等什麼?”屭遺問。
“等………幫手!”
話音未落,頂上便傳來厲喝:
“抓住他們,不論死活。”
元鳳咂舌:“早知道就不打他。”
屭遺知道他的意思,遊率在時指令還是抓活的,現在確是不論死活,看來有人不希望他們活著。
屭遺突然反應過來,問:“遊率呢?”
元鳳也回過神,仔細回憶了一下,“在上麵吧!”
這下可好,原本以為抓住遊率相當於手握一絲勝率,現下沒了把柄,也難怪這些妖兵肆無忌憚的說出‘不論死活’幾個字。
隻說兩人還在思慮,便聽見急促的腳步聲以及兵器出鞘聲混做一團在耳邊炸開。
屭遺和元鳳心照不宣地旋身翻滾,厲箭如雨般在其站立的地方鋪開,密密麻麻好不瘮人。
“還不知你拳腳功夫怎麼樣?”元鳳一手攬在屭遺後腰,一手護著他的頭,乍一看,姿勢緊密宛如一對愛人。
誰料屭遺屈膝抵在他腹部,硬生生抵出一點距離。元鳳見他動作原本生出一絲不滿,後一秒就聽他說:“尚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