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看看花燈吧!我這兒什麼花燈都有,買兩盞和小姐一起放,這樣河神就會感受到你們的誠意,會保佑二位百年好合的。”
一商販熱情的朝兩人推銷,恨不得直接上手把人留住。被這樣一番話給拉住腳的屭遺輕飄飄看了商販一眼,元鳳噗嗤笑出了聲,走上前,從商販的攤子上選了兩盞花燈,然後丟下金葉子朗聲道:“不用找了!”
商販接住金葉子眼睛放光,高興道:“多謝公子小姐慷慨,祝二位情比金堅,幸福美滿。”末了還扯開嗓子添了一句:“早生貴子!”
前麵還能說聽得舒心,這句‘早生貴子’,給元鳳嚇得一個趔趄,差點摔倒。
屭遺見狀也不扶,涼嗖嗖道:“早生貴子?”
元鳳哈哈一笑,“凡人眼拙,開個玩笑,勿怪勿怪!”
屭遺沒理他,自顧自朝前走,元鳳跟在後麵,“凡間的東西看著還挺有趣,難得來一趟,試一試,圖個吉利!”
“仙君不知道今日是何節日?”
“知道啊!”元鳳答道:“乞巧節嘛!”
“既是知道,又為何參與進來?”
“總的已經摻和了,半路退出怕是不好。”
兩人走了一段距離,放花燈是乞巧節必不可少的一項活動,是以離河邊越近人群就越是擁擠,幾乎到了人擠人地地步。
元鳳一邊緊握住屭遺的手避免被人群衝散,一邊護著手裡的花燈。
喬喜站在無常頭頂,百無聊賴道:“他們要去乾嘛啊?”
眼見著那兩人上了橋,無常隔著一段距離緊跟在後麵。不一會兒,放完花燈的人從河邊返回,橋梁不大,兩波人相撞,更是肩蹭肩,胸擠胸。無常緊盯著屭遺的背影,伸手撥開人群,喬喜則是大膽說話:“前麵前麵……快跟上,人呢?怎麼沒影兒了?”
無常定睛一看,前麵果真沒了屭遺的身影,一時間竟也不急,隨著人流緩慢往前走。
河邊人多,河裡的花燈更多,一盞緊挨著一盞,造型繁瑣簡便的皆有,燈中心托著一小截蠟燭,風一吹,火苗便顫顫巍巍順著水流往前擁促。
元鳳不覺得這裡有什麼好的,人擠人不說,燈也跟著被擠,有些花燈甚至行至不遠處直接當眾沉水,引得花燈的主人在岸上氣急敗壞。他不想與彆人過多接觸,抓著屭遺往彆處走。
屭遺任由他牽著,不言不語,等行至人少的地方時,元鳳突然停住,眯起雙眸仔細觀看一番才道:“看來今天還真是個好日子!”
屭遺抖抖衣袍,淡然詢問:“怎麼說?”
話音一落,元鳳驟然攬住人足尖輕點,兩人輕飄飄落於一處屋角,此處視野開闊,便於隱藏,位置極佳。
“看到熟人了。”元鳳眼都不眨。
屭遺撩起白紗朝前看,看了一圈,並沒發現什麼,“我怎麼沒看到。”
元鳳知道他視物欠缺,便給他指了指,“喏,那邊,那顆樹下,你看熟不熟悉。”
屭遺果真細看起來,隱約看到一顆大樹下坐了個人,單看身形,可以用風姿卓越來形容,臉嘛……他實在看不清。
正在屭遺猶豫要不要施點法術時,就見一個瘦弱的白色身影踏上台階,朝樹下疾步而來,恐腳下濕滑,他明顯看到那個身影幾愈倒地,卻被樹下坐著的人扶住,看這位置,屭遺猜測大概率是扶住了腰。
閉了閉眼,等再次睜開時,前方一切都變得清晰。河的兩岸燈火通明,水裡也都花燈緊促,是以儘管在夜裡,仍舊可以看清樹下兩人的樣貌。
隻見薛禮將人扶穩坐在自己身旁,薄唇微動,吐出幾個字,根據唇語,屭遺勉強辨彆出是一句:“毛毛躁躁的!”
擲為似有些不好意思,低下了頭,屭遺覺得沒意思,轉頭丟下一句:“走吧!”
元鳳顧不得其他,隻能跟上。
走了一會兒,屭遺停下腳步,元鳳在後麵抱怨,“花燈還沒放呢。”
屭遺轉身,嚇了元鳳一跳,問:“怎麼了?”
“仙君今夜為何來此?”
元鳳站直,“抓邪物!”
屭遺點頭,“那就恕不遠送!”
元鳳蒙了,怎麼好端端的要趕他走。
閃身攔住屭遺,“怎麼就要趕人了?”
屭遺指了指他身後,“我要在此處留宿,仙君要奉陪?”
元鳳轉過身,身後赫然是家酒樓,大廳吃飯之人坐的滿滿當當,店小二穿梭其中,忙得不亦樂乎。
元鳳立即喊道:“本仙君當然奉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