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不該信你!”元鳳咬牙切齒說出這句話,突然一把捂住口鼻。
薛禮拿袖子扇了扇,嗡聲道:“這可不賴我,又不是我修的,看來這石墩子是錯落開的,你這個錯了說不定前麵那個就對了!”
他說得真誠,元鳳眼裡滿是不信任。
“你彆這麼看著了,這麼久了,也不知老板深陷囫圇有沒有危險。”
聞言,元鳳穩定心神,按他說的跨上前麵這個石墩。
‘噗通’!!!
“薛禮!”元鳳忍著怒意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
“在呢!”
元鳳閉上眼,心想:冷靜,冷靜,眼下不是報複的時候!
經曆這一番,元鳳也沒了彆的心思,反正都在水裡了,乾脆淌水前行。
薛禮望著這水有些躊躇,他是真不想下去。
無常則麵無表情掀袍下水,如今隻剩薛禮一人,他不下也得下。
罷了罷了……
薛禮跟上,不出一會兒便靠了岸,幾人從水裡出來,互相看對方的衣擺幾經愣神。
無常以兩指快速在濕透的衣服上一抹,撚了撚,又嗅了嗅,而後才道:“是血!”
薛禮木著臉讚歎一句:“無常兄乃真漢子,本殿敬佩不已,嘔……”
元鳳彈指,身上瞬間恢複成乾淨整潔的樣子,正要說話,前方傳來嘶吼,仔細辨彆,發現這正是那怪物的聲音。幾人聽見後臉色一變,目不斜視地直奔聲音來源。
樹木繁多,枝杈在幾人臉上留下痕跡。
元鳳喘著粗氣,手一揮,劍氣瞬間在麵前開出一條路,不過下一瞬,斷掉的樹枝又重新長出,與先前的彆無一二。
幾人詫異,來不及多想,元鳳一刻不停地砍掉樹枝,他們一路向前,蒼梧劍便頂著一身火花在前麵開路,待衝出樹林時,裡麵早已恢複,恍若無人闖進。
屭遺背靠座椅,輕晃扇子,任由麵前的怪物伏地掙紮,猩紅惡臭的液體流了滿地。
“給我,給我血,隻要……一滴,一滴就夠了,我……我太……太痛了,太痛了……求……求求你,求求……你……”
似堅持不住,怪物嘶吼出聲,山洞裡有泥土掉落,隻是下一秒聲音便止住,怪物兩隻爪子不住在脖子上抓撓,好像喉間有什麼東西。
痛啊,太痛了……
怪物噴出一口血,渾身止不住的顫抖,它匍匐在地,爪子試探性的朝屭遺靠近,還未等觸碰到,便聽見涼意瘮人的嗓音道:“疼啊!我倒有個法子,你隻需……”
“砰!”
元鳳一掌劈開麵前的石堆,石塊兒受力崩開,一時間,裡麵的情況他看得一清二楚。
隻見屭遺周身青光攜裹,衣袍翻飛,冷眼瞧著麵前的怪物,而怪物則是毫不留力的揮爪拍在青色的結界上,一聲又一聲。
“主子!”
無常手握重劍,縱身劈到怪物身上,怪物因疼痛暴躁,揮出的爪子也力道不一,一個反身就將無常掀翻開來。
看見屭遺沒事,元鳳放下心來,在怪物把注意力又轉回屭遺身上時閃身抵擋。
“可曾受傷?”元鳳問下方的屭遺,見他搖頭,才放心道:“那就好。”
怪物見又來了幾個人,心中更是暴躁,扯著嗓子吼得驚天動地,幾人深覺下一秒這個洞就塌了。
元鳳緊蹙著眉頭,一手捂耳一手持劍,也不知這是何種怪物,力道如此大,一掌揮過來,稍不留神就會變成一攤肉餅。
飛來的沙礫從臉頰劃過,又是新增的一道口子,元鳳忍著氣嘶了一聲,而後察覺背後撲來的勁風,沉身而避,‘啪’的一聲,一旁的石頭霎時碎成粉末。
元鳳:“…………”
薛禮也沒從怪物身上討著好,甚至有些狼狽,無常傷的更重,他的重劍不利於躲避,以至於一次閃躲不及被怪物利爪揮到,傷了一條手臂,為了不讓自己成為負擔,喬喜努力龜縮,在無常衣襟裡藏得死死的。
幾番纏鬥下來,他們愣是沒有得勢半分,這樣下去不行,元鳳擦擦嘴角,心想:越是糾纏就對他們越是不利。電光火石間,他朝薛禮甩出一條繩子,薛禮抬手捏住,挑眉,看向元鳳的眼神有些讚許。
接著薛禮將繩子扔給無常,無常扔給屭遺,幾人手握一條繩子,形成一個方陣。
元鳳朝幾人點點頭,接收到信號,幾人腳步虛晃,身形更是形似鬼魅,快如閃電,隻餘道道虛影在搖晃。
怪物見狀,情緒更加不穩定,可又懼怕他們的身法,一時間竟立在原地,聲若無助。
幾人身形立住,手一使勁,繩子便如漁網般在空中抖開,對著怪物兜頭罩下。
元鳳收尾,薛禮在一旁看著,問:“這要如何解決?”
“管它呢,先收回去再說。”元鳳說完還順勢踢了怪物一腳。
怪物被困,沒了先前的張狂,竟是委屈得落下淚:“放了我……放了我。”
“竟是個會說話的,本仙君且先問你幾個問題,你若如實回答,我便大發慈悲放了你!”折騰這麼久,元鳳早就累了,此刻也不多講究,席地就坐。
元鳳問:“你是仙是妖?”
怪物淒淒慘慘道:“我……我是人……”
“你是人?”幾人異口同聲,顯然被震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