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戲謔,元鳳不用看也知道是誰來了,他穩住身形,回懟道:“本仙君就算狼狽也比十殿好過。”
薛禮一手貼在結界上,一邊嘲諷笑道:“還有力氣還嘴,看來沒大事。”
“唉,彆這麼說,小鳳凰撐起這道結界已經儘力了。”包拯在中間做個和事佬,他向來溫和,即使身處高位千萬年也沒有上位者的盛氣淩人,看待小輩更是慈愛。
薛禮瞟他一眼,涼涼道:“你慣會做好人,隻是不見你對冥界鬼魂也這般有耐心。”
包拯樂嗬一笑:“冥界需要威懾,自然得凶神惡煞一點,不過我覺得我挺溫柔,隻是不說話他們就怕得瑟瑟發抖,這屬實不怪我。”
薛禮點頭,“大家熟知的閻王爺,這乍一看見可不得害怕嘛。”
“彆聊了,那些人若都跑了,冥界又得開闊地盤了,本來就不夠用。”呂岱打斷他們的交流。
“這不用我們操心!”薛禮從善如流。
“怎麼說?”呂岱問。
“哎喲!”
宋小檜被丟到地上,痛得他哀叫連天。
幾人朝他看來,讓他一下啞了聲。
屭遺冷眼看他,薄唇輕抿,整個人散發著生冷氣息。
“這不就抓回來了嗎?”薛禮抬下巴朝這邊看。
屭遺冷聲問:“煽動人心,挑撥離間,能定什麼罪?需要下地獄嗎?”
這一問明顯讓宋小檜僵了身體,他不可置信地看向幾人,哆嗦著問:“你們……你們是誰啊?”
洪水再次襲來,幾人都是一震,隨即輸送更多法力到結界裡。
薛禮抽空回答他,“這得看因他死了多少人,我們你不必知道,你隻需記得那個人。”說罷,他以眼神示意宋小檜看向包拯。
看著包拯凶狠的麵容,宋小檜咽了咽口水,結巴道:“為……為什麼?”
“啊,自然是因為你死了先去見他啊。”
宋小檜瑟縮一下,幾乎快哭出來:“他……他是……”
“沒錯,他就是閻王爺!”薛禮接話。
包拯也配合的側過頭,怒瞪雙眼,顯得那張臉更加凶神惡煞。
宋小檜雙目圓瞪,一口氣卡在喉嚨裡,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你彆真把他嚇死了!”包拯道。
“不是你嚇的嗎?”薛禮反問,隨後扭頭問屭遺,“其餘人可轉移好了?”
屭遺點頭,抬手間,一道青光直入元鳳背心,“都轉移了,索性這些人並未跑遠,還能補救。”
元鳳感覺到身體劇痛舒緩,好似一陣清涼的風輕拂過,帶走大半傷痛,他問:“你們怎麼來了?”
薛禮不看他,“這次洪災傷亡嚴重,也算得上是三界大事,天境派人補救,我們來幫把手。”
“人都撤完了,此地不宜久留,收手吧!”屭遺道。
“行,數三下,一起撤。”
“一!”
“二!”
“三!”
洪水沒了阻擋,以鋪天蓋地之勢倒灌,房屋街道儘數衝毀,抿於泥色洪流。
“誰允許你們來的?誰?誰帶來的?給本王滾出去!”一聲厲喝。
屭遺停住腳,問:“怎麼回事?”
無常木著臉,毫無生氣道:“皇城人本來就多,又多塞了這麼多人,占了一位爺的地兒,不高興了。”
“知不知道這是誰的地盤,你們這些臭乞丐彆臟了本王的地兒,來人,給本王把人都拖出去,亂棍打死!”
元鳳走上前,冷笑道:“好大的口氣,本仙君倒要看看是誰。”
說罷他推開門,內院寬大,布景奢華,假山水池一應俱全,更不論池子裡還盛開的蓮花,眼下這個季節,植物能存活都是奢侈,這院裡直接開了滿塘花,可想而知得花多少人力財力。
就這樣一個到處布滿金錢味道的院子此時聚滿了人,天還下著雨,眾人不知所措呆愣在原地,任由雨水將他們從頭衝到腳。
一個身形肥胖的男子身著白色裡衣,肩上披著白狐裘,頭頂有仆人撐著一把傘,與院裡凍得瑟瑟發抖的人形成對比。
元鳳一見到這個人,腦袋仿佛被炸開,往事一股腦湧上來,激得他狠狠咬住牙根。
“認識?”見他這幅表情,薛禮好奇道。
元鳳咬牙切齒,嘴角上揚,扯出一個狠厲的笑:“見過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