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不如潑我冷水呢。”
「既然任務者誠懇地提出了這個要求,本係統就來播報一下,任務對象現在的黑化指數:98%。對任務者的好感度是:0。」
緒苒頓時涕淚齊流,並無半分被潑冷水的模樣。
可喜可賀,終於降了點,太不容易了。
她絲毫不覺得悲傷,數據動了就代表著有希望,而她剛和魔尊接觸一天的時辰不到,便有如此大的成果,任務完成近在眼前!
衝衝衝!
她站起身,衝裴之槐道了句,“我再去給你熬點藥,你早日喝了藥身體康健,我也便走了。”
裴之槐嗯了一聲,身體不適地閉眼假寐。
-
沒過多時,緒苒重新回來了,她站在木門前,手裡端著一個碎了一半的瓦罐,灰褐色的藥汁泛著濃鬱的苦味和熱氣,她深深地呼吸一口氣。
熟悉的一幕,卻不同的心態。
“叩叩叩——”
沒聽到裡麵人回答,緒苒並不在意,直接推門而入。
屋內,裴之槐已然熬不住,昏死在了床上。
此時的裴之槐倒在床上,手裡拿著一個涼透了的粗糧饅頭,看起來隻啃了一兩口。
也不知曉他是從哪兒掏出來的硬饅頭。
屋內連水也沒有,桌子上空空如也。
緒苒一拍腦袋,靠!忘記他還要吃飯這件事情了。
來這快一天的時辰了,修仙之人不會餓,加上事一堆接著一堆忙不過來,她也根本沒有想起來,裴之槐要吃飯這回事。
她三兩步進了門,接著把藥暫且先放在了桌子上,趕忙去扶裴之槐。
“裴之槐,醒醒。還好嗎?起來喝藥了。”
裴之槐顯然不好,原本冷透了的身子,現下變得如炙熱的火般燙手,緒苒擔憂地摸了摸他的額頭,這起碼得上四十度了吧。
莫不會燒傻了。
“醒醒,喝了藥再睡?”
緒苒喊了幾聲,床上的人卻一句話也回不了。實在是燒暈過去了,不知天昏地暗。
她隻好把他放在牆角倚靠著,自己轉身去端起了藥罐,小心翼翼地扶起了裴之槐。
她用力捏著他的下巴,想讓他的嘴唇露出點縫隙,好以把罐中的藥給他灌下去。
結果捏了半天,毫無進展。裴之槐的唇粘連在一起,抿得緊緊地,猶如蚌殼般難開。
她歎了口氣,“得罪了。”
接著用指腹拉扯柔軟的唇,儘力扯到最大的程度,另一根手指掰他的牙,力度非同尋常。
看到他好不容易張開了嘴巴,立即把罐子仰起,給他拚命往下灌。
若是有人看到這一幕,必定會認為緒苒在對他用刑,或是灌毒藥。
手段太殘忍了。
裴之槐無意識地吞咽,卻還是有許多藥汁從唇邊滑落,流入到他的脖頸處。
緒苒趕忙從懷裡掏出手帕,墊在他的唇邊,同時把灌藥的力度也放輕了些。
看著裴之槐單薄破爛的衣衫,以及薄而黑的被褥,家徒四壁啥也沒有的房間,她於心不忍地準備幫他改善下物質條件。
她拉過薄被蓋在了他的身上,這麼冷的天,裴之槐身上露出的肌膚已經凍得泛了一層紅,她立即用靈力罩住了整間屋子,使得寒風吹不進來。
紙窗戶仍舊唰唰地響,風聲嗚咽,天色漸漸地暗沉了下來。
-
月黑風高,正是適合出去閒逛的好時機。
皇宮綿延數裡,條條距離錯綜複雜的道路,令人暈頭轉向,尤其對於緒苒這種路癡來說,更是離譜。
不過,她自然有她的好方法。
趁著天黑,看哪個宮殿光亮最強,越是燈火通明的宮殿,越是有錢。
據這個實用的原理,緒苒來到一座占地不小的宮殿外圍,看了看四周無人,三兩下使用輕功飛了進去。
落地輕如無物。
作為一個修仙者,緒苒雖是個半吊子,沒多大本事,至少能感應到周圍普通人的行跡範圍,能準時的避開來人。
這項技能非常有利於她的作戰計劃。
緒苒腳步如貓腳墊,十分輕巧,在宮殿中來回穿梭時安靜無聲。
其中一個婢女正在端著炭石,準備往爐中填火。
緒苒無意中從遠處瞥見,心道,冬天如此冷,炭火待會兒得拿。
她避著婢女從另一旁繞到而行,來到了寢宮內。
寢宮是真豪華,從上之下,皆是用金絲楠木所雕刻打造成,奢華中又透露著有含蘊,讓緒苒有點兒心癢癢,好奇是誰的宮殿。
不過她沒想著多事,直奔房內的櫃子處。
寢宮內房無人,她拉開櫃子,就開始翻找被褥等一些保暖的物品。
她大搖大擺,利索地把所有櫃子箱子掀開,裡麵需要的東西全移走到空間中存儲,毫不手下留情地把被褥棉毯掃蕩一空。
看見什麼拿什麼,全部掃蕩在儲物空間中,絲毫不猶豫。
掃蕩完之後,她揣著袖子,一臉正經地把所有打開的櫃門箱蓋全部關上,嚴嚴實實,當作沒有發生過的樣子,擺回原樣。
看見竹幾上擺著新鮮的水果和未動過的糕點,緒冉一並拿了。
而此時,正在大殿和其他嬪妃互相恭維的淑妃,一點兒不知她的內殿遭受了如此大的劫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