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麵赫然浮現出兩行字:
為師任務失敗,命懸一線。
此地危險,妖物難以鏟除,速速寄急救令回宗門,尋求幫助。
什麼!!?
兩個時辰前還能正常喘氣的師父,現在快要死了?
緒苒難以相信信箋的內容,可落款處確實是師父的名字,加上分彆前夕師父說了他要去捉妖,讓她不得不逼自己相信,青渺道人委實是受了重傷。
她垂目靜靜思索了一會兒。
“統子,我師父人在什麼地方?我要去救他!”緒苒麵色凝重地收起信,同時傳出一道急救令發往宗門。
係統很快回答:「在皇帝的寢宮大殿內。」
它把實時的畫麵投放到緒苒的腦海中,讓她一同觀看。
青渺道人倒地不起,渾身上下沒一塊完整的地方,全部布滿了血跡,骨頭悉數斷裂,整個人軟綿綿的趴在地麵上,不知死活。
看到這一幕,緒苒心中一窒,不敢相信自己的雙目所看到的畫麵。
怎會受到如此嚴重的傷害!
她立即提裙飛速奔跑,內心焦急地恨不得在皇宮內禦劍飛行,隻想快點診斷師父的傷勢,求他再堅持一段時間。
石板路上,宮裡的女管事看見她慌慌張張地跑來,大喝了一聲:“沒規矩!你是哪個宮裡的,不可在皇宮中疾馳……”
話音未落地,緒苒如一陣風般從她身邊竄過去,無一分避讓。嚇得女管事趕忙往後退了一步,唯恐被撞到。
緒苒此時腦海中屏蔽了一切外界言語和畫麵,唯有師父滿身血汙磕地的場景在不停循環,從眼中揮之不去。
她內心萬分焦急,又無比恐慌驚懼,這是她來到這本書中第一次直麵身邊人死亡,更何況師父做的是有關捉惡妖一類為民除害的益事,她不想師父就這般不明不白的死去。
至少也要誅殺了害他的妖物。
青渺道人的修為,在她的記憶裡,應當是元嬰期。
想到此處,她腳底突然一滑,身子踉蹌了下,差點兒人仰馬翻摔個跟頭。
她呼吸急促地喘氣,一方麵是累的,一方麵是因為她才隻是個築基期的小修士。
如若妖物就在那個大殿裡埋伏,100個她也不夠妖怪彈指一揮間的事情。
太棘手了!!
也不知曉當下的急救令到達宗門了沒有,會不會有修為高深的長老前來幫助。
緒苒沒管門口守著的太監,直接一路跑到門口,接著用力推開了大門!
雖然早已有了心理準備,但真正看到青渺道人的那一刻,心臟空了一瞬,差點沒緩過氣來。
她不顧後麵追上來的太監,猛地合上了門!掐指用靈力使了個法術,把門死死堵住,任憑外麵的太監宮女怎麼推拽,也捍不動分毫。
她三兩步走到柱子下麵,跪在青渺道人的身邊,緩緩伸出手,卻不敢晃動他。
唯恐加重他的傷勢。
血腥氣蔓延到緒苒的鼻尖,讓她眼眶一酸,盈滿了水漬。
“師父,師父……師父你醒醒,徒兒來了。”
“師父——”
“您還活著嗎,能不能回徒兒一句話,或者動動手指?”
——
整個大殿,空曠寂靜。唯有緒苒啞著嗓子聲音,一遍又一遍的回蕩。
半響,無果。
緒苒閉眼,掙紮了許久,終於用手去觸碰青渺道人脖頸處的動脈,探查他到底有無生命跡象了。
青蔥指尖顫抖地去觸碰師父的脖頸,她找準位置。
另一隻手握成了拳頭垂在身側,她已決定,不管是何種結果她都隻能接受。
一狠心,她白皙的手貼在了沾滿血跡的肌膚上。
她人怔在原地,冰涼的觸感從軀體傳入指尖。
一息之後,她忽然麵上欣喜若狂!!抑製不住地喜悅。
脖頸處仍然有微弱地頸脈在緩慢跳動。
這對她來說,莫過於天大的喜訊,可喜可賀,上天僻佑。
她立即做決斷,先給師父服用些保命的救急藥丸,再用靈力為他疏通治療。
正在緒苒搶著為師父救命時,遠在深山的衡生宗門內,幾名長老已然收到了急救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