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喝酒了就能睡著?”
“家裡沒酸奶和麵包了。”
靳澤突然毫無鋪墊地來了這麼一句。
“什麼?”
“我前幾次晚上都喝酸奶吃點麵包就睡著了結果我們上次買的吃完了,我就隻能喝酒了。”
靳澤語氣中帶著淡淡的憂傷。
薑珩沉默了下說:“要不我去給你下碗麵,你吃了或許就能睡著了?”
靳澤眼睛亮了亮,儘管如此,嘴裡卻說的是:“不好吧,太麻煩你了。”
“沒事,反正我也睡不著。”薑珩已經摸清了一點靳澤的脾氣,口是心非。嘴上說著不合適,不好,其實心裡期待的很,見此情形,他毫不猶豫地朝廚房走去。
“家裡還有麵嗎?”
薑珩打開冰箱,上次他們買的東西,除了酸奶和麵包被靳澤吃完了,其他的動都沒動。
“上次如果剩下的有就有。”
“如果沒剩下就沒了。”
指望靳澤自己一個人想起來去超市采購,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薑珩從冷凍裡翻出半塊牛肉,“牛肉麵吃嗎?”
“我都行。”靳澤睡衣鬆垮地穿在身上,扣子扣的歪三倒四,露出胸口大片白皙的肌膚,手上還握著半瓶酒不鬆,像個尾巴一樣跟在薑珩後麵看他下麵條。
“你去坐著吧。”薑珩視線不由得掃過靳澤裸露的肌膚,移開眼,將目光停在沸騰滾開的鍋中。
“沒事,我給你打下手。”
薑珩想起之前小時候他外公揉麵的時候,會給他一小塊麵團,讓他自己去玩,彆來廚房搗亂。
如果現在他手中有塊麵團,一定會馬上遞給靳澤,讓他到一邊玩去。
但可惜他沒有。
隻能看著靳澤擠進廚房,在他身邊繞來繞去,像是圍繞水草打轉的遊魚。
“對了,手機充電線能用嗎?”
薑珩搖搖頭,“用不了,我手機估計是壞了,充不進去電。”
靳澤指了指客廳的座機說:“你要有急事打電話可以用座機。”
“好,謝謝。”
“我主要是擔心我媽有事找我,但是這麼晚了,她估計也睡了。”
薑珩唯一擔心的就是母親半夜有急事,不過晚上他用公用電話亭給家裡打了次電話,沒什麼事。
薑珩如此安慰自己。
“哦,確實。”靳澤抱胸思考片刻朝客廳走去,從茶幾裡拿出一部舊手機。
“這個手機我就玩過幾天,打電話接電話都沒問題,你把電話卡先換這裡麵,萬一有人給你打電話你最起碼能接著。”
薑珩看了下那部幾乎可以算得上全新的新款手機,不好意思地接過來道:“等我明天去修手機了,馬上還你。”
靳澤視線看著麵條,不以為意道:“不用還我了,反正丟家裡也是落灰,不如給你用。”
“謝謝。”
薑珩收好手機,用筷子撈起煮熟的麵條,又給靳澤煎了個荷包蛋。
“好吃嗎?”
薑珩坐在對麵,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對麵的靳澤,隻見他用筷子挑起一筷裹著湯汁的麵條,大口咽下後,心滿意足地歎出一口氣。
“好吃,一晚上沒吃東西,餓死我了。”
靳澤喝了一肚子酒,到最後桌上的菜都涼了,他合同一簽,腎上腺素都飆升了不少,自然也就無暇顧及吃點東西了。
但是一旦夜深人靜的時候,卻輾轉反側胃疼難忍無法入睡。
薑珩惋惜道:“今天太急了,下次有時間的話我把肉先醃好再單獨熱一次,這樣下麵條會更香一些,而且家裡菜也不夠新鮮了。”
靳澤已經很滿意,“這就很好了。”
吃到一半他想起來說:“你不是也沒吃飯?”
“哦,我不餓。”
薑珩飲食作息相比之下都健康很多,他沒有半夜吃東西的習慣,今晚餓過頭就算了,再吃晚上就睡不著了。
“好吧,那我不客氣了。”
薑珩想了下說,“如果晚上一直睡不著的話,除了喝酒外,你還可以聽下英語磁帶,有助於催眠。”
靳澤握著筷子的手頓了頓。
“……”
“我英語一直不好,高中的時候都不能及格,一直拉低總分。班主任很著急,讓我每天中午吃了午飯以後去她辦公室寫英語卷子。”
薑珩嘴角不由得揚起笑意,好奇地問,“後來呢?”
“後來她高血壓犯了,讓我滾蛋。”靳澤難為情地摸了摸額頭。
薑珩視線停在靳澤身上,腦海中想著他高中每天中午被班主任喊到辦公室寫英語卷子的模樣。
可憐弱小還英語不好。
見靳澤將麵吃完了,薑珩起身就要去拿他麵前的空碗。
“你去睡吧,碗我來洗。”
靳澤搶先一步將碗筷放進水池裡,“彆,我來。”
薑珩麵都給他下了,他再讓人家洗碗不真把人家當保姆了。
薑珩拗不過他,隻好在一旁等著他洗碗結束,隻是望著靳澤在廚房的背影,他不由得懷疑,這真的是包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