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 “你說的這位朋友是不是你自己?……(1 / 2)

靳澤躺在床上,耳邊似乎還不斷回響著薑珩略帶沙啞的聲音以及擁抱自己時的體溫,一時難以入睡。

睜眼看著天花板許久後,靳澤從枕頭下摸出手機,翻出一個號碼撥通了電話。

電話那邊很快就接通了,嘈雜的音樂聲混著不同人唱歌蹦迪的聲音直往靳澤耳朵裡倒。

“喂,靳澤,出來喝酒啊。”李薦然沾著醉意的腔調從聽筒裡傳來。

“不喝。”

聽筒內的聲音漸漸安靜下來,隻能聽到李薦然清楚的聲音,“怎麼了啊?你在哪?”

“我在酒店睡覺。”

“喊我過來陪你一起睡?”李薦然帶著嬉笑的聲音沒正經地說,“這麼晚了還想我,沒看出來你居然對我有這種想法,虧我一直把你當兄弟。”

“我想你大爺。”靳澤覺得自己真是頭暈了,居然試圖問李薦然這種問題。

“我大爺前年就入土了。”

靳澤猶豫要不要直接掛掉電話算了,對麵又恢複認真道:“怎麼了,這麼晚給我打電話,是不是有什麼事?”

靳澤沉默幾秒斟酌說:“我有一個朋友。”

“嗯?男朋友女朋友?”

“這不重要。”

“他最近請了個家教老師。”

“哦?”

“這位家教老師,人很好,也很年輕,長得也非常好。”

“你朋友看上這位老師了?”

“……這不是重點。”

李薦然的輕笑聲從聽筒裡傳來,“那靳總能不能說下重點?我這旁邊還有好幾個美女都等著我呢。”

“如果這位家教老師,突然有一天問我朋友,談戀愛能不能告訴他,那麼這位老師是什麼意思?”

“怕他早戀影響學習唄。”

“我朋友,不是我兒子。”靳澤無語。

李薦然的笑聲更大了,“好吧,那你朋友的這位家教老師是在什麼情況下說得這句話呢?”

“……”

“算了,當我沒問,你繼續喝酒,我睡了。”

李薦然打斷說:“我有一個問題。”

“什麼?”

“你說的這位朋友是不是你自己?”

靳澤沒回答這個問題直接把電話掛了,李薦然看著已經被掛斷的電話咧開了嘴笑著發了條短信。

【你老師什麼意思我不知道,但是我覺得你有點意思哈哈哈。】

靳澤看著短信眉頭緊皺,將手機丟到一邊,起身走到落地窗前,遠處燈光閃爍,又撿起手機,想著要不要發條短信再問下李薦然。

隻是短信還沒發出去,另一條短信就彈了出來。

小薑老師:【家裡急事,我先回去了,不好意思。】

靳澤看了眼時間,已經十二點了,順手回撥了電話。

“喂,你現在已經走了嗎?”

薑珩此刻正在路邊攔著出租車,接到靳澤電話說:“我在打車。”

這家酒店位置幽靜偏僻,半夜等出租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

靳澤往樓下瞧了一眼,從衣櫃裡拿出外套推開門說:“你等我,我開車送你去。”

今晚薑珩情緒一直很低落,尤其是接到鄰居的電話後,嘴角始終緊抿,垂著頭神色不安地扣著手指。

靳澤懷疑等到了醫院,薑珩手指都會被自己摳出血。

在一個紅綠燈前,靳澤從錢包裡拿出一枚小小的紅色符袋,“這是我在道觀求的平安符,據說很靈,反正我每次都能逢凶化吉。”

薑珩眼圈泛紅,不知所措地看向靳澤。

靳澤將平安符遞到薑珩眼前,“借你一用。”

“謝謝。”

薑珩小心翼翼地接過平安符,緊緊握在手中,沒有再去扣自己的手指。

兩人看到醫院時,薑玉霞已經被送到手術室了。最近她病情一直都很穩定,薑珩隻要不在家時,固定會在早上起來和晚上睡覺前給她打電話。

明明在今晚睡覺前,兩人還通過電話一切都沒事,隻是沒想到半夜情況突然惡化暈倒了,好在鄰居及時發現了。

鄰居顧及著家裡還有孩子在,和薑珩交代兩句後就離開。

亮著紅燈外的手術室外隻剩下薑珩和靳澤兩人。

薑珩雙手垂在膝上,低著頭看著泛白的瓷磚,靳澤坐在一旁,視線看向緊閉的手術門,此刻任何的安慰似乎都顯得過分無力。

時間一分一秒消逝,薑珩聲音都透著虛弱,輕飄飄地在空中,帶著無法言喻的悲傷,“我十四歲那年和我媽一起在手術室外,就像今天這樣。”

後來薑珩就沒有外公了。

靳澤見薑珩情緒緊張低落,輕聲安慰道:“現在還在手術呢,會沒事的。”

薑珩沒有再說話,視線緊緊盯著手術室。靳澤同樣看向手術室,希望老天能眷顧下薑珩,留下他唯一的親人。

不知道過了多久從裡麵走出一位醫生。

“誰是病人家屬?”

“我。”薑珩立即應道,快步走上去。

醫生交待說:“病人脫離生命危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