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刑站在酒樓中堂,微眯雙眼,擰眉望著瓊娘離去的身影。
一刻鐘後,酒樓掌櫃便帶著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走進來。
“楚捕快,這位就是我們酒樓的掌廚方回,有什麼疑問儘可向他詢問。”掌櫃的向楚刑介紹。
“這道清炒三絲是由你掌勺”楚刑指著桌上的菜問道。
方回看了看桌上的菜,低頭恭謹回到:“是由小人掌勺。”
“你可知這裡麵有致人於死地的春生鵝膏。”楚刑厲聲質問。
方回聽此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一頭霧水的問到“官爺,何出此言,在下實在不明白。”
楚刑聞言仔細看了看方回“你把這道菜如何烹製,經過幾道手細細道來。”
方回想了想,緩緩道“我們酒樓都是采用最新鮮的食材,每日卯時,由廚房的采買統一訂購食材。等到食材入庫房之後,再由廚房裡的幾個夥計清理乾淨,切盤備用。留待到客人到來,我便開始掌勺烹製……”。
“廚房采買在何處,使人去廚房將剩餘未入菜的春生鵝膏取來。”酒樓掌櫃聞言忙不起迭的找人去了。
待廚房采買到來之後,楚刑一一審問。很快便得知這是一起誤殺事件。
卯時廚房采買如同往日一般去購買雞樅菇,原本買家已經賣光了。雞樅菇是酒樓大廚指明要的菜,如果沒有買回去,肯定會重重挨罵。於是再回去的路上,看到路邊有賣的雞樅菇的便買了回來交差。不想錯買成了春生鵝膏,這才釀成大禍。
至此,這樁案件便水落石出。楚刑押著酒樓後廚一乾人等往崇遠縣城衙門而去,等待知縣大人的宣判。並讓人留意售賣春生鵝膏的人,一經抓獲,也要立即押往府衙。
西市
瓊娘拉著小姑魏秀,一路走到了西市。
在路上,魏秀喋喋不休的問到“瓊娘,你是怎麼區分出雞樅菇和春生鵝膏的還有你怎麼知道那個人是被春生鵝膏毒死的……”
“小姑,你快消停會,我快被你念叨死了。”瓊娘無奈的打斷魏秀的話。
“那你快告訴我,你要是不說,我怕是今天晚上睡不著了......”魏秀鍥而不舍的繼續追問。
“常見的雞樅菇呈現鬥笠狀,傘蓋較小,厚度很薄。春生鵝膏傘蓋是傘狀,傘蓋較雞樅菇大,菇體很厚。兩者及其相似,如果不了解的人,無法分辨的出。我查驗時發現菜裡麵的菌菇絲肉質肥厚,形狀較大,便斷定裡麵必然是毒性非凡的春生鵝膏.......”瓊娘仔細的告訴魏秀這兩者之間的區彆。
瓊娘在心中感歎,要不是以前在世界各地采風時,偶然遇到過春生鵝膏。當時當地人非常詳細的告訴了這兩者之間的區彆,恐怕自己也不知道。
“瓊娘,西市到了,咱們從哪轉起?我對做生意可是一竅不通,我都聽你的。”
瓊娘看了看,“小姑,我們就這樣一路過去吧。仔細看看,了解一下現在的集市行情。”
兩個人便開始逛起。每到一個攤位瓊娘都會仔細的詢問價錢,衡量物價,慢慢的瓊娘心裡就有了大致的主意。
“小姑,目前西市大部分都是做小本買賣的,我看這每日的人來人往也不少,隻要我們的東西夠好,想必賺幾個錢不成問題的”。瓊娘斟酌著和魏秀商量。
“那你想好我們做什麼生意了嗎?”
“我們做熟食生意,每日鹵些豬下水什麼的來賣,小姑,你覺得怎麼樣?。”瓊娘詢問到。
魏秀不確定的說“會有人來買嗎?而且豬下水這東西臟兮兮的,平時大家都扔了,也沒人專門去買的。”
“我有辦法專門處理豬下水。其實我本來想鹵些豬蹄,豬耳朵,豬雜兒,雞爪什麼的,隻是我們目前也沒有那麼多的錢去買,隻能選這些次等的來做生意。”瓊娘無奈的歎氣。
“那好,就聽你的,那咱們準備什麼時候開張。”魏秀挽起袖子積極的磨拳擦掌準備隨時大乾一場。
瓊娘抬起頭看了看旁邊的一家豬肉鋪,對魏秀道“小姑,我們先將需要的東西準備好,如果準備齊全了,隨時都可以開張。我看見旁邊是一家豬肉鋪,我們去問問有沒有餘下豬下水。”
倆人來到豬肉鋪前,“老板,有沒有剩餘的豬下水?”
豬肉鋪的老板正在謔謔磨著剔骨刀,聽到聲音轉頭笑望著兩位姑娘“姑娘,豬下水那東西膻不啦嘰的,沒人吃,我這有剛殺的新鮮豬肉,兩位姑娘有沒有興趣買點。”
“謝謝老板,我們就想買點豬下水。”瓊娘笑著婉拒了豬肉鋪老板的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