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貝瓔在畫王都;門內,赫芬克斯在畫她。
當王都的簡單線稿在貝瓔的畫布上呈現的時候,她畫王都的樣子也在赫芬克斯的畫布上呈現了出來。
因為過於熟悉,熟悉到深入腦海、骨髓和心底深處,赫芬克斯作畫速度極快,在貝瓔完工前,就已經畫好了。
他滿意地看著畫布上栩栩如生、認真工作的美人,十分滿意,等顏料乾了之後就把它收進了儲物道具,站在窗前看著她。
看著她執筆,看著她修改,看著她蹙眉思索,一顰一笑都那麼生動,仿佛觸手可及。
赫芬克斯目光漸漸幽深。
……
等線稿終於完成的時候,貝瓔都快不認識線條了。
她閉上眼睛,在原地緩了一會兒,等那股不適感過去了才開始收拾東西,把畫布之類的東西全部收進了儲物道具。
然後她猶豫地看了走廊深處一眼,不確定要不要過去。
她不知道赫芬克斯剛剛是不是隨口一說,因此不敢貿然進去。
就在這時,赫芬克斯的聲音通過魔力在她耳邊響起:“貝,畫好了就過來找我。”
貝瓔這才往裡走去。
她在走廊的最深處看到了一扇虛掩著的門。
在她走到門口時,門自動打開了,露出了房間的大半麵貌。
這兒就像是實驗室一樣,遍布著各種各樣的儀器,赫芬克斯就站在其中一台機器麵前。
貝瓔踏進來之後,門就自動關上了。
赫芬克斯朝她揮了揮手:“貝,過來這邊。”
貝瓔小心地繞開地上的各種儀器,來到了赫芬克斯的身邊。
赫芬克斯指著身前銀白色的儀器道:“這是可以看見克魯星係的望遠鏡,我已經調好了參數,你來看看。”
說著,他往旁邊讓了讓。
貝瓔好奇地將特製眼鏡架在了鼻梁上,瞬間,她感覺自己來到了一個新世界。
她就像漫步於太空一樣,身邊全是觸手可及的雲霧,層層環繞,或淺或淡,一顆調皮的星星尾端綴著火焰從她麵前劃過,帶起長長的尾焰痕跡。
她的腳下是半透明的星空,像是站在深淵之上,恐高的人會害怕得當場尖叫,但是還好,貝瓔並不恐高。
她試探性地將腳往下壓了壓,但腳底就像踩在一層Q彈的果凍上,隻是傳來一股彈性,卻沒有真的讓她的腳陷下去。
貝瓔兩隻腳輪流踩了踩,得來的觸感都一樣,這讓她的膽子大了起來,仗著這兒不是真實世界,大膽地在原地蹦了蹦,感覺就像在玩蹦蹦床一樣。
她玩的不亦樂乎。
等蹦夠了之後,她就把主意打到了身邊的星雲上,她試探性地用手抓了抓,竟然真的抓了一把在手裡。
這怎麼這麼像棉花。
貝瓔玩心大起,抓了一大團星雲在手裡,揉搓成各種形狀,就像玩解壓玩具一樣,把它扭成各種各樣的形狀。
……
她自我感覺玩了很久,但是摘下眼鏡出去之後,卻發現時間沒過多久。
虛擬世界的時間流速和外界完全不同,她在虛擬世界玩一年,外界也不過才過去一天。
貝瓔眼睛發亮地看著這台銀白色儀器,由衷感歎:“這簡直就是一個小型遊樂園啊。”
赫芬克斯點了點頭:“是的,它的功能十分多樣。”
貝瓔看了看其他儀器,好奇地問道:“其他儀器也是這樣麼?”
赫芬克斯說:“不完全一樣,”他修長的手指指向左邊,貝瓔的視線也隨之移動,“左邊的這一排都是功能多樣化的儀器,”他的手指又指向了右邊,“右邊這一排則是單功能儀器,以後你可以多來這兒,這個時間段我都在,我慢慢教你這些儀器怎麼使用。”
貝瓔感覺赫芬克斯對自己好的有點過分,有些不安地拒絕道:“這就不必了,我隻是為了畫王都才來這兒的。”
占星塔隻開放給血王和占星官,按理說她一個宮廷畫師是沒資格來這裡的,更彆說使用這些儀器。
赫芬克斯溫和道:“你可以當我在向未來的大畫家拋出橄欖枝。”
貝瓔被他逗笑了,連忙擺手:“我還遠遠達不到那樣的程度。”
“以你的天賦,勤加練習就可以了。”赫芬克斯肯定道。
他走到一個像操作台的儀器麵前,朝貝瓔道:“來,我教你看星圖。”
貝瓔走了過去,赫芬克斯站在她的左後方,兩人之間的距離不過十厘米。
貝瓔指尖都繃直了,她總覺得對方溫熱的呼吸就灑在自己頭頂。
赫芬克斯溫雅的聲音在她頭頂上方響起:“先握住這個操作柄。”
貝瓔按照他的指示去做,目光又飄到了他的手上,按照這個肌理走向,這雙手應該也是充滿力量感的,用力的時候手背會鼓起青筋,五指修長,握住什麼應該都很方便。
她看著赫芬克斯的手移開,他滿含鼓勵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貝,你來試試。”
她也把手握了上去。
……
他們在房間裡麵待了很久,玩、不,用了很多台儀器,見識到了廣袤的宇宙風光。
貝瓔畫畫的疲憊感最後已經完全被大起的玩心所代替,她甚至玩的有點上頭,如果不是赫芬克斯強製要求她回去休息,她能再玩一天。
臨分彆的時候,赫芬克斯輕輕用左臉貼了一下她的右臉。
這是血族版貼麵禮。
“晚安好夢。”他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