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記憶中一模一樣的臉龐,笑起來時唇角的弧度淺淺上揚,眼眸中碎光粼粼,就連發絲掠過耳側的軌跡都分毫不差。
握完手,金斯嬌手心滾燙,被抽走一半兒魂似的自我介紹。
她的說話語氣一貫簡潔冷漠,致使許多人對她的第一印象都不太好,那些耍大牌的黑料大多是這麼來的。
但雪年聽完卻笑了。
金斯嬌看見她眨了下眼睫,唇瓣一彎,說出了今後無數次在她夢中出現的那句話,“原來你就是我的女主角。”
雪年對任何人的態度都友好而親和,她說出這句話隻是因為金斯嬌看起來太緊張,而她本人又樂善好施。
金斯嬌認識到這一點是在拍攝開始一周後,同劇組有個小演員想家了撂挑子,哭得影響拍攝,偏偏孟導脾氣不好又沒耐心,片場氛圍搞得異常尷尬。
在場沒人有哄孩子的經驗,都隻能乾站著,小演員哭著往雪年懷裡鑽,一會兒喊媽媽一會兒又喊姐姐,助理拉都拉不走。
“雪老師,給您添麻煩了,”影後的懷抱是人想鑽就能鑽的嗎,助理急得滿頭汗,舌頭都大了,“小孩不懂事,少規矩,我帶她下去吧。”
雪年搖頭,由著小孩把她抱緊,道:“沒事,讓她抱一會兒吧,小孩子想家,人之常情。”
說完,她摸了摸小演員的頭發,跟她咬耳朵,“寶寶,不能叫我媽媽,你媽媽聽了要傷心的。”
小演員在她懷裡抽抽噎噎,哭得直打嗝,說不上話。
雪年就歎了氣,很無奈地說:“好吧好吧,那就隻有這一次,要是回家媽媽問起來,你記得要保密。”
當時金斯嬌就坐在一旁,她記得雪年和小演員隻有一場對手戲,之前從沒有過交流。
即便是陌生人也無所謂,雪年哄人的工夫嫻熟,熟練到金斯嬌也想靠她懷裡裝一裝。
但這隻能是想一想,她不願給雪年帶來任何困擾,她的身份是女主角,那麼一切感情就隻能留在戲裡。
褪下戲中身份,她是金斯嬌,她是雪年,她們是兩條平行線。
金斯嬌能做的,隻有一步步向上,在更近的位置仰望她。
……
昏暗的公園裡有人在夜跑,還有些結伴散心的,金斯嬌閉了閉眼,把那些說不出口的情緒全都甩到腦後,
“嗡”,手機震了震。
她低頭,看見聊天框裡的新消息,一時怔住,好一會兒才定定神,回複道:處理過了,是小傷,不用去醫院。
忽然間,身前響起漸近的腳步聲。
金斯嬌循聲抬起頭,看清對方是誰,倏地從長椅上站起來。
雪年站在她身前三四米處,高綁馬尾、帶著帽子,一身休閒,手裡的手機屏幕正亮著。
金斯嬌想起剛才兩次從她麵前經過的那道夜跑的身影,剛整理好的思緒,霎時間全亂了。
“雪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