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員工打聽老板隱私的啊?溫桐隻想把嘴巴縫起來,連忙找補:“我隨便問的,電梯到了我們先出去吧!”
江聞笛總覺得她莫名心虛,沒多想貼著小聲八卦:“肯定不是女朋友,我爺爺近幾年催婚催得緊,大哥要有女朋友早帶回去交差了。”
觀察了會,確認周圍沒人她們注意後,她繼續說:“雖說是同輩,但他大了好幾歲,平時冷著張臉很不好說話,基本不怎麼跟我們來往。”
溫桐聽得直皺眉,江劭庭在她這裡一直是個很溫柔的紳士,怎麼聽江聞笛的形容更像個冷麵羅刹?
“人不可貌相。”她看溫桐的表情就知道又是個被自家大哥色相迷惑的人,“我大哥確實長得好看,但他能坐到這個位置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你離他遠點啊,惹到了我也救不了你。”
“嗯嗯。”溫桐半信半疑點頭,他們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何談遠近。
11層的布局參照豪宅大平層,隻供總裁辦公,刷專用卡進出。
“你這裡的排場也沒比京港差多少。”薛凝起身給自己倒了杯茶,她可不敢指望麵前這個男人來伺候。
江劭庭將辦公桌上的文件遞給她,直奔主題:“中恒的股權變更就在這幾天了。”
薛凝心頭一抖,咽下滾燙的茶水趕忙接過來翻看。
稅務局昨天審批完成的,今天江劭庭就接到了?她來不及深究,一頁頁翻過去,越看到後麵眉心蹙得越緊。
“江城多出來的5%是從哪裡來的?”薛凝幾乎要摳破那張薄薄的A4紙,中恒明明就在他們眼皮底下,股權發生了變動她竟然渾然不知。
“宋叔給出去的。”江劭庭習慣了工作,即使說著話手下的鋼筆也沒停。
“宋叔?!他和......”薛凝頓了一下,幾秒後才接上,“這兩年他一直沒表態,怎麼突然向著江城了?”
“他被二叔抓住了把柄。”
“什麼?!”
“挪用公款。”
薛凝半晌說不出話,宋叔在中恒的年齡估計比她還大,農民出身,一直老實本分,怎麼會乾出這種事。
“你是怎麼知道的?”既然是江城要挾對方的秘密,那又怎麼會傳出來?
伴著“沙沙”的筆劃聲,半隱在陰影裡的男人冷冷答道:“不隻是我,很快整個中恒都會知道。”
薛凝的太陽穴突突直跳,幾乎是喊出來的:“江城想逼死他?”
停筆,江劭庭抬眸看了眼日曆上的日期,轉而直視她:“宋叔應當不在了,過幾天會有消息。”
下午的陽光沒有完全照進來,三伏天裡薛凝像被人從頭到腳澆了一盆冷水,手腳冰涼。
宋叔是看著他們長大的,從咿呀學語到如今成為同僚,無論他犯下了怎樣的滔天大罪依舊是敬重的長輩。
薛凝望向坐在辦公桌前的男人,他知道的一清二楚,甚至連宋叔的去世時間都能算到,那他是旁觀,默許,甚至是促成了整件事的發生嗎?
她不敢再想下去,把文件放到一邊,問:“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這樣一來江城對中恒的持股占比基本和你持平了。”
中恒是京港最大的醫藥企業,也是江家重要的資產之一。
“不著急,你和正澤這段時間先暫時避避風頭。”
提及心上人,薛凝的神色緩和不少,“不用擔心我們,反倒是你,聽正澤說你還在查那件事,都過去這麼多年了還有必要嗎?”
江劭庭沒有回答她的話,走到窗戶邊,微微眯起眼睛望向對麵的摩天大樓,“你相信世界上有這麼巧合的事情嗎?”
巧合也就是偶然性,每時每刻都會出現些湊巧的意外,薛凝說不上來,話鋒一轉:“你和電梯裡那個小姑娘不就是個巧合?”
單純柔弱,一看就不是他們圈子裡的人。
“你看上人家了?”
江劭庭本能地想否認,遲疑了半秒,心底浮起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像一根看不見的銀絲,趁不注意一寸一寸往上纏。
江岸大廈地理位置優越,站在落地窗邊可以遠眺海景,他默默收回視線,不置可否。
——
周五離下班還有10分鐘的時候,溫桐不經意瞅到出現在辦公室門口的“閒人”。
一部忙得團團轉,就她準點下班,為了離開得更自然一點,溫桐拿起水杯裝作要去接水的樣子。
“明天去不去西海?”江聞笛看見她走過來迫不及待展示手機裡新購買的泳衣。
琳琅滿目,甜美風、性感風都有,讓她想起了小時候鄰居家的芭比娃娃。
生活裡大多數的時間都不屬於溫桐,因此在自己能支配的空閒期她隻想躺著看書或者睡覺。在宜杭除了和哥哥出去買菜外基本足不出戶,不開玩笑的說她可以半年不出門。
江聞笛見她有點為難,猜測是突然提議打破了彆人的計劃,乾笑兩聲圓場:“我就是問問,你按照安排來就行,沒關係的。”
“傍晚去會不會好一點,沒有那麼曬。”溫桐的社交圈很小,對於江聞笛想到邀請自己一起去海邊產生的驚喜遠勝於其他情緒。
餐廳在大廈後邊,職工的午餐晚餐加起來10塊錢。
江聞笛心情很好,眉飛色舞地規劃著明天的路線,一件稀鬆平常的事情被她說得堆滿笑點,溫桐坐在對麵差點被飯嗆到。
送到公寓樓下後江聞笛被司機接走,她洗完澡準備上床休息時接到了溫楊的視頻。
“哥還沒睡?”
手機那頭的女孩正扯過來一隻枕頭墊腦袋,鎖骨下一塊玉墜子跟著晃動,溫楊垂眸看了看自己胸前那塊和她一模一樣的掛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