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夢 “來我這裡。”(1 / 2)

陳依棠的目光在她臉上多停留了兩秒,隨後從包裡拿一個深黑色的方盒,“一點歉意,希望你能收下。”

漆麵禮盒上印著一串鎏金英文,是挺有名的奢侈品牌子,溫桐沒有接,抬眸與她直視:“不用,我也沒有怪你的意思。”

“你收著我們安心一點。”陳依棠把方盒推到到她手邊,清寂的臉上露出幾分歉意,“畢竟你們在一起這麼久。”

溫桐依舊一動不動,看著她,“是陸初霽讓你來找我的嗎?”

她輕抿一口咖啡,纖白的手指打開方盒,“彆這樣想,這條項鏈很適合你。”

陳依棠抬眸略微打量了她一眼,緩緩補充:“不喜歡的話,你也可以重新買,錢記我們這裡。”

“謝謝了。”溫桐牽出一縷得體的笑容,伸手接過手掌大小的禮盒。

陳依棠也朝她笑了笑,低頭用攪拌勺慢慢攪動托盤上的咖啡。

對麵的女孩正迎光欣賞珠寶盒裡的項鏈,陳依棠內心輕嗤一聲。

就算陳家再怎麼落魄,她也淪落不到和這種沒見過世麵的女人相比。

咖啡入口韻味悠長,帶著清新的茉莉花香,陳依棠忽然想起第一次見溫桐的時候她好像戴的就是茉莉花串成的頸鏈。

鄉土氣息,也就陸初霽這種紈絝子弟看得上,她往廣島椅上靠了靠,神色恢複了初見時的孤傲,“那我們下次再......”

“學姐。”

陳依棠眉心一跳,臉色有些許僵滯,“還有事嗎?”

溫桐拾起盒內那串紅寶石項鏈,漠然開口:“我不會成為你和陸初霽之間交往的阻礙,要不是今天碰到,恐怕今後我們都不會再見麵。”

陳依棠放下銀勺,揚起下顎冷冷彎唇:“你這是什麼意思?”

“沒必要用這種高高在上的歉意來打發我,因為我壓根沒把你和陸初霽的事情放在心上。”

溫桐輕晃那條項鏈,手指順勢一鬆,項鏈“咚”地一聲墜入咖啡內,幾滴褐色水珠濺在陳依棠的手背。

她沒再理會對麵怔愣的人,喊來服務生結賬,留下句“您請便”轉身離去。

走出咖啡店,沒有了熏人的暖氣,溫桐的呼吸順暢許多。

她的心裡很堵,走路的步伐也軟趴趴的,這種狀態已經不適合回公司加班,溫桐隨便對付了兩口飯徑自回家。

“濱海氣象台預計,從本周開始將進入雨季,請市民朋友注意保暖,攜帶雨具出行。”

手機裡的播報混著落雨聲,反襯得房內更加寂靜,書桌上的柚子花放了一段時間,清苦的香氣有些散了,她趴在床上遠眺窗外的雨景。

濱海的這幾場雨時斷時續,雨痕像銀灰色的蜘蛛絲,爬在玻璃窗上,黏濕冰涼。

她摸來手機,20點25分。

等待途中溫桐一次次摁亮查看時間,最後有些神經質地選擇關機,當做什麼也不知道。

也許過去了15分鐘,也可能更久,窗戶上的雨滴流動速度越來越慢,一直沒有人敲門。

不會再有人送花過來了。

溫桐開機把陸初霽所有的聯係方式刪了個乾淨,心裡那口氣才通順了一點點。

她翻身平躺,望著天花板出神。

溫桐記起很多年前廖文嘉的生日,那個時候吳豔還沒有那麼討厭她,她跟在這個名為媽媽的女人腳邊,伸手去逗被抱起來的妹妹。

三人走進一家香氣四溢的麵包店,到處都是黃橙橙的,她扒著玻璃櫃踱不開步。

店員看小女孩饞得厲害,反正臨近關門點,向大人提議和蛋糕買可以打五折。

吳豔臉色瞬間陰了下去,揪住她的衣服強行拽回去,邊說:“我看也不好吃啊,不如樓下的包子,還便宜。”

店員極為尷尬地解釋和包子不一樣,更軟有奶油。

吳豔愛麵子,扯著她的胳膊問:“你要不要吃?”

溫桐雖小卻已經看出來了媽媽不願意,但又抵抗不了誘惑,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話,被吳豔重重掐了一下臉才抓著水杯帶子顫巍巍說:“桐桐吃了飯。”

自欺欺人,和她現在的行為差不多,隻不過是對象由麵包變成了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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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後,江聞笛午休時間找到她,嘴裡嚷嚷著有重磅消息。

溫桐的策劃方案已經步入收尾階段,從打印機取出一張資料,隨口問道:“你爸加生活費了?”

“小財迷。”江聞笛側眸瞟了眼A4紙上密密麻麻的數據圖,咂舌,“說錯了,你是工作狂。”

溫桐一笑帶過,她確實是財迷,沒有什麼比錢更重要了,有錢可以解決她人生中幾乎所有的煩惱。

江聞笛湊到她耳畔,神秘兮兮:“等會告訴你一件更開心的事情。”

“什麼?”

“去露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