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恩對曼聯的股票收購走向了尾聲,愛德華茲明白伊恩的勢在必得,無論是從金錢還是從地位他都無法與伊恩抗衡,也就沒有選擇試試自己的頭有多鐵的意思,拿到了足夠的利益就開始全權配合交接,也正因如此,接到皇馬對貝克漢姆的報價之後,他禮節性地電話通知了伊恩。
愛德華茲明白伊恩不願落下口實給曼聯或者弗格森帶來一點不好的影響,即便理論上他已經能算是紅魔的老板,卻一樣不直接插手、不要求管理層各方麵員工直接向他彙報。
電話另一邊的伊恩禮貌地道謝,人卻迷茫地將自己關在了假期的牛津塔樓頂。看上去古樸的塔樓當初在捐贈者助理伊裡斯的強烈要求下拉了電線並完美隱藏了起來,絲毫沒有影響外觀,這裡就是他的秘密基地,有冰箱,熱食物的微波爐和烤箱,以及有著剛換好的巨大液晶屏幕的電視,讓他在學習和工作的間隙不至於錯過曼聯的任何一場比賽。
青年在沙發上把自己縮成小小的一團,試圖用電視上的重播比賽讓那些東西離開自己的大腦。
離開......哈......原來他什麼都做不到。
即便沒有飛靴事件,貝克漢姆也一樣會離開,隻不過事情的導火索大概由一隻靴子變成了他。
其實......也不奇怪吧,皇馬用了大價錢,給了他巨大的承諾,銀河戰艦的光輝那樣誘人,到了伯納烏,貝克漢姆在足球事業和商業上都能更上一層樓,成年人要考慮很多事情,唯獨感情是最不重要的一點。
困在過去裡不肯走出來的人隻有他,拒絕長大拒絕現實的人也隻有他。也許是時候結束這場鬨劇了,隻是他還需要一點時間積攢勇氣麵對。
而就在伊恩把自己困在塔樓裡的同時,這樁轉會交易在皇馬的大肆造勢下人儘皆知,巴薩也來湊了熱鬨,但弗洛倫蒂諾的巨星政策人儘皆知,所有人都明白皇馬的勢在必得,而貝克漢姆對於轉會的態度曖昧,更是吸引了大批記者圍追堵截。
但就在這一片混亂之中,某天他還是喬裝打扮後來到了卡靈頓。與此同時,伊恩也硬是被斯科爾斯拽走來到了同一個地方,但他們都不知道來到這裡最後會發生什麼。
......
基恩把人千辛萬苦叫到假期的卡靈頓,偷偷摸摸瞞天過海做下這一切其實也並不是為了多麼複雜的理由,隻是想按頭兩個人把話說清楚,他受不了看著這兩個人,尤其是伊恩自我折磨了。這和轉不轉會無關,但他實在是怕這次轉會又讓他們本來就岌岌可危的僅剩的情分徹底消弭。可他怎麼也沒想到貝克漢姆態度一反常態的激烈。
人吵架吵話趕話是會失去理智的。
最開始的時候基恩隻是希望貝克漢姆就算要走也要把話講清楚,就算從此橋歸橋路歸路也好過他們因為誤會而反目成仇,更何況轉會裡不止涉及到伊恩,還有92幫所有人的恩師主帥弗格森和他們成長起來的青訓營主教練哈裡森。
“你可以離開,但為什麼要選擇這種方式?大大方方聊過講出你的要求,合則聚,不合則散,這樣不好嗎?”
貝克漢姆的火氣也在一次次逼問裡逐漸高漲:“你不明白......”
基恩嗤笑著說道:“我不明白?我有什麼不明白的,不就是你那個天底下腦子最活絡的老婆在背後鼓動的,加上你也想去皇馬,但就這樣走又怕被曼聯球迷罵你白眼狼,不就是這麼回事嗎?”
基恩厭煩透了了貝克漢姆的吞吞吐吐和滿臉寫滿了我有苦衷。人心都是偏的,貝克漢姆的心偏向維多利亞,可他隻偏向伊恩。
貝克漢姆被氣笑了,他傷害到了伊恩,他認,可唯獨這次轉會他自認為沒有半點不對,氣急之下爆發,終於開始口不擇言。
“你要知道為什麼?好啊,我告訴你我為什麼一定要走,一定要在伊恩還沒接手曼聯之前走,因為我現在不走就走不了了。”
基恩不敢置信地看著這個在青訓營裡長大的兄弟,仿佛是第一次認識他一樣:“你在說什麼鬼話?什麼叫你走不了?”
貝克漢姆笑得諷刺:“你不相信是嗎?我最開始也不相信的,是伊恩的男友恩維靠共友找到了維多利亞,你以為他為什麼要和恩維在一起?他隻是為了那雙和我一樣的眼睛,你以為轉會的事情為什麼到現在他都冷處理按著主席不許動作?”
基恩暴怒之下揪起了貝克漢姆的脖領:“你在說什麼呢?你有本事再說一遍!”
“再說一遍又......”
打斷爭吵的是外邊傳來的什麼東西清脆落地碎裂的聲音。基恩突然想到了最壞的那個可能,丟下了人顫抖著手推開了門。
墨菲定律大概就是這樣吧,伊恩正站在外邊,他有一點點怕熱,大概是帶了瓶冰橙汁,現在已經化作了地上的碎片,隻有碎片上殘存的水珠能看出來原來的涼意。斯科爾斯手足無措地拉著伊恩問他有沒有碰到,站在那裡的青年卻置若罔聞。
他的話輕的幾近無聲:“你就是這樣看我的嗎?”
沒人能不被他的眼神刺痛。藍寶石是世界上最硬的寶石之一,可再堅硬的東西也會碎裂崩解,不必用刀切割,也不必用錘敲打,隻要用言語、隻要用眼淚足矣。
那就是貝克漢姆餘生最深處的夢魘。
伊恩靜靜地看著這個認識了整整十四年的人,他陪著自己從少年長成青年,而他自己又看著他從青年變成一個男人,原來時間這麼短,又這麼長。
在浸染了藍寶石碎片的眼淚奪眶而出之前,他輕輕笑了下:“你會如願以償的。”
基恩還想要說什麼,甚至情急之下還想動手,可伊恩隻是輕輕走上前拉住了他的手腕:“我累了,回家吧,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