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個好人！”蘇芫鶯激動道，“你叫何名字，我一定會感謝你的。”

程歡亦不好意思地溫柔一笑，“我叫程歡亦。”

“我記住了！感謝你。”

說完怕趕不上開飯，拔腿就跑了出去。

程歡亦仍是緩緩的疊著她的衣裳，麵上無表情，仿佛剛才與蘇芫鶯的一場談話是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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豎日，朝堂之上的氣氛是近段時日以來未有過的激烈。

本身與孟寇嶼有仇的皇後餘氏一黨，以及朝中的清流自詡看不上閹人禍國的一派，甚至還有渾水摸魚的一些人，像在菜場討價還價般對吵著雞飛狗跳。

其吵架對象自然是歸順於孟寇嶼手底的各個大臣。

文人一派比較斯文，卻字字珠璣，一句話能罵你全家十八代祖宗還不帶臟字。

而武將這邊吐沫直噴不說，滿天的星星點點甚至撒到了旁邊對罵的文臣身上，武將各個五大三粗壯得像隻牛，嗓門粗暴，句句更是離不開“艸”，“日”，“你娘”，這些詞彙。

一句話急眼了，直接攥著對方的衣襟想要動拳。

這已經不能算得上是上朝了，這簡直是集體來罵架的。

剩下幾個不混黨派的中立派隻好勸人、拉人，時不時來一句：“大家都是同僚，誒，誒彆打魏大人的臉啊！！”

地下躺著好幾頂被扯下來的烏紗帽，鞋子，甚至是腰帶……

孟寇嶼站在皇帝身邊冷眼看著台下的鬨劇，心中滿是戾氣，隻想快點結束早朝。

他如今是被告對象，應當去台下跪著或是站著回話，隻不過應為他是千歲爺，擁有許多特免權，這一項自然也包含在裡。

皇帝麵色平靜地盯著平日裡在外正經高傲的群臣，此時如同潑婦般撕扯不講道理，頓時一個頭兩個大。

他咳了咳嗓子，對已經撕扯了許久的眾人道：“都停下，朕有話要說。”

賢治帝不出聲還好，一出聲朝中的噪音更是大了起來，不知下麵誰喊了一句：“去你娘的——”

聲音響徹了一整個大殿，甚至還帶著回應。

眾人靜默了一瞬，又接著吵了起來，根本沒把皇帝放在眼底分毫。

賢治帝麵上尷尬的不知做何表情，眼底滑過一道寒冰的冷意，他轉頭瞅向孟寇嶼。

“小孟子……”

孟寇嶼直接從皇帝龍椅旁邊某個暗閣掏出了一把長刀，臨空蹬了幾步，他高舉彎刀，猛地劈死了聲音最大的一位臣子。

滾燙的鮮血濺了周邊數位大臣的一臉，刺鼻的血腥味瞬間蔓延開來，“咚”地一聲，臣子死不瞑目倒地。

“……”

眨眼間，無一人再說話，甚至連動作都沒有了，死一般的寂靜與剛才形成鮮明的對比。

孟寇嶼臉上被濺了幾滴熱血，他手上的彎刀還在不停地滴著血，他的眼神如同死海，整個人看著有些癲狂。

“……瘋，瘋子%”某位膽小的文官直接嚇到口不擇言，第一次見到閹人現場殺人的他，精神突然被嚇出了問題。

他說完這句話後，一陣不約而同的吸氣聲，剛死了一個，屍體還沒涼透，竟有人這麼猛！ 接二連三挑釁他！

孟寇嶼緩緩轉頭與年輕的文官對視，他麵上是不同以往的狠辣，眼底的戾氣掩蓋不住，活生生能把人吞了。

剛和小文官對視上，那人就被嚇得後退幾步，腿軟倒在地。

孟寇嶼挨個環視身邊的大臣，手中緊緊地握著鋒利的刀，看上去像是準備隨時再給誰一刀。

每個被他看到的官員，眼神躲閃著，都不敢同這個瘋子對視，害怕他真的一個腦子不正常，當中又開始犯病砍人。

滿滿當當的大殿像是無人般的寂靜，風一吹過，濃烈的血腥味熏得人想吐。

“好了，回來吧。”賢治帝開口，想把人喊回來，卻——對視了孟寇嶼殺氣未消的視線，那眼神，看得他頓時心頭一跳。

對於皇陵被毀一事，皇帝自然是生氣的，畢竟裡麵住的是他家的祖宗，他怎能不氣。

隻不過，他眸中晦暗一瞬，剛才的場麵他也看到了，這條狗，不好隨意處置了。

皇帝打著哈哈，向旁邊的小太監示意，很快來了幾個人把屍體拖了下去，有人拿水，有人拿布在擦拭地板，整個過程十分迅速，令人幾乎沒反應過來，已經處理完畢了。

“今日廷議到此罷，皇陵一事明日再議。”

皇陵是個重大的事，不會這麼輕易的揭過去，若是他真的揭了過去，天下百姓的流言蜚語便能給他這個皇帝貶譏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