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寧王 她被綁架了(2 / 2)

錦灰成雪 十六螢 4055 字 8個月前

有老板來撐腰,夥計腰杆都挺直不少,那個菜農見人多勢眾,也不敢再輕易出聲。

趙念雪聽完原委,和緋煙商量了一下,決定還是不把事態擴大,賠償了菜農的損失,同時也警告他不許借此摸黑豐記的名聲。

菜農得了賠償,自然是萬事好說話,歡歡喜喜拖著板車回了家。夥計倒是一臉鬱悶,趙念雪也沒責怪他們,反而是多有安慰,讓他們以後做事小心一點。

做老板就是要如此權衡,雖然以趙念雪的脾氣,她很多時候都想掀桌發火,但生意人,難免要圓滑一些。表麵上吃點小虧,也是為了日後能有更多利益。

“我還有其他店要去看看,這裡就交給你了。等東西都收拾好了以後,把今天損耗的貨列個清單給我。”趙念雪對緋煙說。

可是等緋煙將清單寫好,準備交予趙念雪時,卻怎麼也找不到她人。

店裡,家裡都不見她人影,緋煙想起她慣常的去處,又去了小河村藏書樓。可是工人們都說,趙老板今日並未來過。

她心裡有很不好的預感,不敢讓豐家人擔心,隻好說趙念雪在她店裡處理事情。可她獨自一人站在店中時,心裡滿是彷徨。

正當她猶豫要不要去報官時,門口出現了一個頎長身影。

***

趙念雪自昏迷中醒來時,眼前是黑壓壓的屋頂,她腦中一片混沌,分不清天地何方。

記憶中最後一個畫麵是她抄近道走入一條偏僻的巷子,忽然被一隻帕子捂住口鼻,尚來不及感到驚慌便失去了意識。

她被綁架了。

這個念頭如一道驚雷般劈入腦海,她心裡掀起一陣疾風驟雨般的惶然,掙紮中感覺自己手腳被縛,勉強轉過頭環顧四周時,才發現周圍站滿了人,如幽暗的叢林般將她包圍。

叢林之中卻有一道破口,那裡坐著一個人,趙念雪看不清他的臉,隻看見他的衣服下擺繡著精致的蟒紋,張牙舞爪地看著她。

趙念雪忽然止住了掙紮,一顆心如墜冰窟,在冰冷的海水中不斷下墜,連帶著整具身體都冷得發顫。

那人輕笑了一聲,說:“看來你知道我。”

趙念雪咬著嘴唇,唇齒發寒。

她當然知道。

雖然她無數次告誡自己,朝廷秘辛不是她能沾染的,但卻因為掛念陸時遠,總忍不住多打聽一些。

一打聽才知道,徐將軍逆案的真凶是如此顯而易見——

宣寧王越陵,乃是先帝胞弟,當今聖上的親叔叔。二十年前徐將軍謀逆,是他力挽狂瀾率軍鎮壓,從此獨掌兵權;又在皇權鬥爭中扶持聖上穩坐皇位,從此他輔佐朝綱大權獨攬,連聖上行事也要看他臉色。

這個人就站在權利的至高點,在萬人之上受天下朝拜,而他所做過的事,在他的惶惶威壓下,再無人敢質疑。

這樣一個合該視趙念雪為螻蟻的人,竟然暗使手段親自見她,趙念雪覺得很諷刺。

越陵朝她微微俯身,一張方正肅穆的臉落入燭火的光輝下,竟顯得正氣凜然。

他問:“你是誰?”

趙念雪譏諷地一笑:“王爺連我是誰都不知道,還大費周章地使些下作手段來見我,真是叫我好生榮幸。”

越陵一張古板的臉上皺紋都不曾顫動,隻是眼神微斂,立刻就有人上前將趙念雪拉起來跪坐在地,劈手扇了她一個耳光。

趙念雪被打得跌在地上,又暈頭轉向地被拉起來跪好。她眼前直冒金星,感覺到嘴角有什麼東西流了出來。

“問什麼,你就答。我的脾氣可不太好。”越陵靠回椅背,麵容又隱匿在黑暗中。

“你是誰。”他又問。

趙念雪緩了緩神,氣若遊絲地說:“我是瀘城,小河村人士……我叫豐繡。”

“你父親在徐恕手下當過兵,是不是?”

“……是。”

“你去過京城,王良弼死亡當晚,你就在現場,而且從他那裡拿走了一把扇子,是不是?”

“是。”

“小河村的藏書樓是你出資重建,你也完全知曉它的淵源,是不是?”

“是。”

越陵忽然笑了,笑容裡竟有幾分愉悅,“說吧,你與徐恕,有什麼關係。”

趙念雪沒好氣地說:“什麼關係,你不是都知道了嗎。”

“但本王不認為,僅僅因為你的父親曾是徐恕手下士兵,你便會如此為他奔走。一定還有彆的原因。”

越陵平靜地說:“二十二年前,徐恕的獨生女徐青雲在滿門抄斬當日逃跑,一年後我找到了她的屍體。可是徐青雲逃跑時身懷六甲,屍體卻腹部空空,那個孩子不翼而飛……”

他忽然問:“你今年多大年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