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明神色莫名,眉宇間微微皺起,看向宋溫涼的眼神欲言又止。
宋溫涼擰眉不解道:“你這是什麼神情?如果你實在想吃那就吃吧,反正我也不是你師尊。”
澤明仰頭躲開戳到自己麵前的兔腿,瘋狂搖頭:“不不不,咳,師姐我不吃了。”
“不吃你做什麼這樣看著我?”
澤明遲疑片刻還是道:“謝尊者好像很寵愛師姐。”
這不能怪他,畢竟剛剛宋溫涼還煞有其事地以我有一個朋友開頭,講了那盆受其師尊寵愛的花兒的故事。
眾所周知,世界上的另一個朋友便是自己。
但因著宋溫涼太堅定和正直,導致澤明不知道該信還是不該信。
宋溫涼最近從彈幕那裡接收到的負麵信息有點多,所以瞬間提起了心。就算是謊言,聽多了都能叫人恍神,何況是那不知名的東西說的。
“他是我師尊,我從小就跟著他了,他不寵我誰寵我?”
澤明怔愣。
從小養大嗎?
這不跟那花一樣……
宋溫涼看著匆匆告辭的澤明顰了顰眉。
古怪的師弟。
謝倦叫她去書房是因為宋溫涼的生辰禮。
她早早想要學習更深入的陣法,但修為總駕馭不了。現下謝倦給她補全的上古陣法的殘卷正是不需要高修為的一種。宋溫涼高興極了,甚至一時忘記了彈幕的事。
到了第二天的生辰宴,除了宋溫涼邀了幾個其他峰的弟子就隻是第三峰上的師徒。
令她驚訝的是她師姐宋長安竟然也來了。
“生辰快樂。”宋長安穿得還是那一身素服。
原本她和宋溫涼一樣不講究穿什麼,各種顏色的法衣都有,但是不知道哪天開始,她便穿起了一身素服。這跟師尊謝倦的白衣不一樣,她身上的白衣偏黃,沒有花紋,看起來有三分悲涼。
席間有人問宋溫涼:“不是說二師姐不來嗎?”
宋長安側了側頭,腳步停了停。
前方,大師兄沈懷明聞言轉過頭來道:“你生辰慣來是我們一起替你慶祝,我去刑罰堂走了一趟,替長安告了一天假。”
他素來冷直,自宋溫涼記事起,大師兄和二師姐就好像兩道平行的直線,他會特意去刑罰堂走一趟,這是令宋溫涼覺得陌生的。
然而更令人陌生的還是她的二師姐宋長安。
【哼,覺得奇怪了吧。】
【就說女主跟大師兄相處那麼多年,怎麼可能比不上宋綠茶。】
【大師兄暫時看起來還不錯,受人蒙蔽罷了,要是他知道前世女主孤零零死在除魔窟該多心疼啊。】
宋溫涼捧著盒子瞳孔收縮了一下。
除魔窟。
那樣凶險的地方二師姐怎麼去的?
【一想到我女死的時候小綠茶精在床上跟老畢登翻雲覆雨我就反胃,什麼時候能殺了這兩個家夥啊!】
宋溫涼不自覺倒退了一步。
“要踩到人了。”
身後顧無曄笑著拉了神色難看的宋溫涼一下。
沈懷明看見她的神色,心下一頓。
本來宋長安同他抱怨小師妹待她有些疏離,他還當是宋長安多心,如今看來,長安的話似乎是有些苗頭。
沈懷明回憶起宋長安當初脆弱的神色不由得顰了顰眉。
宋溫涼看見他眉宇間的褶皺,心往下沉了沉,像浸進了荒涼的冷水中。
席間氣氛漸冷。
她隻好站在原地勉強笑道:“師姐來了就好。”
那笑容實在有些不好看,連一向大大咧咧的顧無曄都看了出來,遂警惕地看向了宋長安。
宋長安道:“師妹生辰我自是要來的。”
宋溫涼便也不笑了,她覺得同這樣的二師姐說話太難受了,何況她才學會說謊沒有多久,更彆提偽裝。
“那之前師姐為何拒絕。”
宋長安見到宋溫涼不再笑,她便笑了:“我何時說過不來?”
顧無曄蹙起眉毛要幫腔道:“可你——”
沈懷明打斷了他們的爭執:“夠了。”
四周的人都靜了下來。
宋溫涼明明沒挨巴掌,卻覺得自己臉上火辣辣的。
她倒仍忍著不哭,心裡還記得這是自己的生辰宴。
大師兄常年在外,二師姐同師父不過生辰,三師兄有自己的家,隻有宋溫涼每年的生辰宴於第三峰上舉辦,要麼峰上人小聚一下,要麼就幾個峰的弟子都來瘋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