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慕毫不懷疑,他一腳可以把她踢報廢,到時候連入門複試都去不了。
慕容邑看著眼前硬賴著不肯起來的弟子,隻感覺額頭兩側隱隱作痛。
就憑剛才的表現,她絕對不止那點兒實力。
她明明可以做得更好,卻中途放棄。
“你就這麼點能力?”辛宛白質疑道。
連慕毫不猶豫:“對。”
“……”
偏偏還臉皮厚,讓人氣得慌。
怎麼會有這樣的……弟子?
慕容邑頭一次碰見,找不到詞語來形容她。
慕容邑問她:“你進歸仙宗是為了什麼?現在不好好打,將來複試想被彆人踩下去嗎?”
連慕疑惑:“我剛才不是在好好打嗎?我贏了十二次呢。”
慕容邑:“……”
話雖如此,但他總覺得,連慕沒有展現自己的真正實力,好像踩在邊緣,應付這堂課的任務。
“你回去再練練,下次比試,不要一副匆匆忙忙應付的樣子。”慕容邑感覺自己再待下去,要被氣暈過去,丟下一句話,走了。
連慕:“……”
不愧是尊長,一眼就看出了她著急去吃飯。
“剛才那幾招很厲害。”關時澤走過來朝她伸手,“你從哪兒學的?”
連慕就著他的手從地上爬起來:“亂打而已,不是正統劍法。”
這話她是真心的。上輩子傳她劍法的親戚太多,她自己都搞不清哪招是什麼劍法,她出招全看對麵怎麼來,她就怎麼回。
況且上輩子她待在高度文明的社會,動手打人要進大牢,學會了劍法也沒地方用,有些東西已經忘記了,隻靠下意識反應。
“你最近有空嗎?我想找人對練,自己一個人總是無法向前進。”
連慕的實力從剛才他便關注了,毫無疑問是他們當中最厲害的,甚至比他見過的排名靠前的陣隊弟子還要好。
他不清楚連慕是如何做到,但如果交手的話,肯定能學到些什麼。
“改天吧。”連慕含糊道,“等有空了我來找你。”
結課後,連慕去膳堂吃飯,她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重鑄靈根後,好像身體消耗比以前快了。
相比從前,她有一種輕盈的感覺,尤其是打架的時候,出招比她自己想象中快了不少,但也如姬明月所說,重鑄靈根後丹田不可避免地受損了,體內靈氣在不停地流失。
連慕必須每天吃大量靈植,才能勉強補回來。
她得去找點彆的路子,賺更多的靈石,原先的工作已經不適合她了。
正想著,有人在背後拍了拍她。
“在想什麼,菜都涼了。”許銜星在她對麵坐下。
連慕一抬頭,看到一張黑眼圈比墨還濃的臉,眯了眯眼:“你夜裡偷牛去了?”
許銜星:“唉,沒辦法,我們器師就是這樣,不乾完活睡不著覺。”
“不過能把葉師兄的劍修好,這覺不睡也值得。”他頗為自豪地說。
連慕捕捉到了關鍵詞:“修什麼劍?”
許銜星:“你還不知道嗎?葉師兄就是你們寒來峰的大師兄,上次去十方幽土清剿魔獸,劍被魔獸咬斷了,本來該我師父幫他修劍,但我師父最近不在宗門內,於是交給我修。”
十方幽土她不知道,但提起大師兄,她腦子裡不由自主冒出五年前禦劍斬魔獸的那個人。
連慕:“你會修劍,那你會鑄劍嗎?”
許銜星忽然沉默了,他湊近,小聲道:“這事我隻和你一個人說,不要告訴彆人。”
連慕鄭重地點了點頭:“你會鑄什麼樣的劍?”
“一品階以下,我都會。”許銜星說,“劍也是靈器的一種,一品階以上的靈器都是大師所鑄,不過我最近已經隱隱摸到了門路。”
連慕問:“很厲害嗎?”
許銜星:“……”
為什麼他感覺,連慕一個劍修,對劍一點兒也不了解。
“我,許銜星。”他指了指自己,“器師中的天才,當然厲害。”
連慕想了想:“我以後也要用一品階的劍。”
一聽就很牛的樣子。
許銜星:“你是天靈根嗎?三品階以上的劍隻有天靈根和單靈根才能用。”
“我是三靈根。”連慕說,“金木火,應該也還可以。”
許銜星眼眸一亮:“這靈根,厲害啊。”
一般的三靈根劍修,大多是火□□和火風雷,金木火三靈根劍修,估計四大宗門都找不出第二個。
有金靈根的一般會選擇當器師,有木靈根的大多是丹修,火靈根雖然是劍修最愛,但這三個搭在一起……能乾點什麼?
許銜星一時想不出來,但他相信連慕自有她的用意。
此時,背對著他們,坐在另一張桌子上吃飯的一個寒來峰劍修,差點被噎死:“……”
他剛才聽到了什麼?
金木火靈根當劍修?這靈根搭配,當體修都嫌多餘吧。
實在想不出這樣的靈根有什麼用。
不知道自己踩了彆人眼中天坑的連慕,還在和許銜星談劍的事,兩人東拉西扯,不知怎麼地談到了其他天靈根弟子。
“你是不知道,我最近有多難,不僅每天修靈器修到睡不著,還要被迫和那兩個臭臉人相處交流感情,累得我心力交瘁。”
許銜星越說越來勁,飯都不吃了。
連慕一邊往嘴裡塞食物,一邊聽他哀嚎,腦子裡卻在想彆的東西。
“許銜星。”膳堂門口有人在叫許銜星,“尊長找我們有事。”
許銜星瞬間停止哀嚎,冷靜地站起身,和連慕道了彆,往聲音來處走去。
連慕淡淡地應了一句,許久才反應過來,抬頭一看,隻能看到許銜星和另一個人走遠的背影。
她盯著另一個挺拔的背影,有些出神:“……”
她總感覺,好像在哪兒見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