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慕:“……”至於嗎,上課開個小差,一上來就放最狠的招對付她。
連慕也不好再躲避,當即拔劍出鞘。
慕容邑是劍修,但他一般不拿劍,而是用銀扇攻擊,他的銀扇不用時便合作扇子,上比試場時,便會用靈力操控拆散成十二片鋒利的扇骨。
慕容邑動手一般是麵向整個陣隊的弟子,像現在這樣,十二片扇骨隻用來對付連慕一個人,還是頭一回。
連慕並不想要這樣的特殊待遇,但眼下沒有辦法,她手腕一轉,擋住右邊朝她襲來的一片扇骨,劍鋒與扇骨摩擦發出清脆刺耳的聲音。
攻擊她的扇骨太多,連慕乾脆劍鞘與劍共用,兩一手各一把,不停地抵禦四麵八方飛來的攻擊。
她被十二片銀扇骨包圍了,形成了一個圈,扇骨在不停地壓縮她的活動空間,試圖困死她。
連慕觀察了一會兒,瞄準其中一片扇骨,手中凝聚靈力,劍鞘脫手而出,徑直砸開那片扇骨,破壞陣形。
慕容邑自然不會讓她輕鬆太早,當即加大扇骨的攻擊力度,使其在空中飛得越來越快,幾乎看不見影子。
連慕被突如起來的加速打斷了下一步動作,她的手臂已經被扇骨鋒利的邊緣劃出十幾道傷口,還有其他部位,雖然不致命,但是疼。
“這……”場外圍觀的弟子驚住了,“不至於吧,尊長下手有點狠了。”
“看來慕容尊長對連慕心懷不滿許久了。”
另一個弟子卻有不同的見解:“是嗎?我看慕容尊長倒是像在給連慕開小灶,變著法子激發她的實力。說起來,我們當中誰都沒有過這種待遇。”
他一番話點醒了眾人,其他弟子開始意識到,讓慕容尊長動用全部扇骨對付,確實是一個突破提升的好機會,而他們沒有。
這樣一想,眾弟子看向連慕的眼神中帶了幾分羨慕和忌妒。
“我賭連慕接不下慕容尊長的招。”一個弟子說,“她天天不練劍,課也不好好上,哪來這個實力?”
“不好說,目前看來,連慕已經撐過慕容尊長五招,雖然沒有反擊,但她防守得很好。”
關時澤也非常好奇連慕接下來如何應對,目不轉睛地看著比試場內。
慕容邑遊刃有餘地操控扇骨,腳都沒動一下,他就站在原地,看著連慕被扇骨包圍,不得不竭力反抗。
突然,比試場中的連慕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她身上已是血跡斑斑,她吐掉嘴裡的血沫,右腳邁出去,下一刻劍卻從手中脫落。
“她又棄劍了?”場外一個弟子說。
“她這樣半途而廢,可不是個好習慣。”
“不對,她沒有棄劍!”
一聲驚呼過後,眾人看著連慕丟了劍,劍還在半空時,她直接凝聚靈力在膝蓋上,抬腿一頂,劍順著筆直的方向飛出去。
刺向了慕容邑!
慕容邑輕輕一笑,指尖微動,操控一枚扇骨擊飛朝他飛來的劍。
就在此刻,連慕抓住一枚扇骨被調離的漏洞,一拳揮向其他扇骨圍成的環,用蠻力破開障礙。
毫無疑問,連慕的手指骨又碎了,但她顧不上,千鈞一發之際,竟然覺得腳下又輕盈許多,她幾乎是身體和腦子同時反應,借這個機會朝慕容邑衝去。
在拳頭落到慕容邑臉上之前,慕容邑忽然抬手,掌心不知什麼時候又多出一片扇骨,飛出去抵住連慕的喉嚨。
連慕的拳頭距離慕容邑隻有一寸之距,她停下了。
慕容邑收回所有扇骨,再次拚合成一把完好的銀扇,拍了拍她的肩:“下次我要再看到你今天的表現。”
連慕回過神,這才反應過來,剛才的自己比往常快了太多,好像有什麼東西忽然衝破了束縛一樣。
失去壓迫緊張的氛圍,連慕頓時放鬆下來,感覺腿腳無力,直接坐在地上,她不忘抓住慕容邑的衣服:“尊長,等等!”
慕容邑腳步一停,臉上的表情肉眼可見地愉悅:“還想再打一場?”
“不了,這樣會耽誤尊長的事情。”連慕指了指自己身上的傷,然後伸出手。
連慕一臉誠懇:“尊長您賠我一點傷藥費就行了。”
慕容邑:“……”
沒半點出息!
慕容邑咬了咬牙,甩下一個乾坤袋,又帶著一副恨鐵不成鋼的神情走了。
連慕心滿意足地揣著尊長的錢,站起身,腿腳頓時利索了,她拍了拍身上的灰,仿佛沒有看到周圍人驚奇的眼神,淡然離去。
千裡峰的器師尊長還沒走,站在弟子群裡湊熱鬨,看完比試,不禁搖了搖頭:“你們劍修真的是,一言不合就開打,太粗魯了。”
還是他們器師比較溫和善良。
剩下的其他弟子,臉色一個比一個古怪。
他們剛才都看到了,連慕最後一刻爆發時的樣子,快得幾乎連殘影都看不清,那是他們當中任何一個人完全比不過的。
關時澤內心也不平靜,目光深沉:“……”
他覺得……不,他確定,憑連慕的實力,絕對可以爭到入門複試的前十拜師席之一。
同時,他又有一絲疑惑:為什麼連慕每天不練劍,但總能做得比彆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