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東今天準備的道具顯然更為齊全。
給葛曼曼化完妝,又拿出了幾片假發髻往她頭上貼。
“真正的美人,從頭發絲到腳指甲都是美的,你這頭發太差了,少不說,還乾枯分叉,沒有光澤,你在家裡是不是經常吃不飽?”
臥底土匪寨子兩年,孫東誰也不敢相信,自然也沒個能說話的人兒。
但是對著這個小丫頭,他卻意外地感到放鬆,不自覺地就話多起來。
葛曼曼:“嗬嗬,豈止是吃不飽,每天天不亮就得起來,去山上撿柴砍豬草,喂雞喂豬,回來洗衣做飯,給那一家子倒馬桶……
“忙完了家裡的還得忙地裡的,每天連軸轉,稍有空閒還得縫衣服納鞋底賺錢補貼家用。
“在那個家裡,我跟我妹妹就是人形的牲口,就這,還要每天挨罵,被罵賠錢貨,吃閒飯的。”
孫東聽得很不是滋味兒,“還有這種父母?這也太不是人了。”
他生在一個父母雙全和諧有愛的家庭裡,所以很難想象世上有這種父母。
葛曼曼:“他們不是我父母,我爹娘在我十歲那年相繼去世了,留下我和妹妹。
“大伯占了我家的房子和地,明麵上收養了我和妹妹,實際上就是將我們當牲口,使勁兒使喚。”
孫東:“難怪你會被嫁給趙地主家的傻兒子,但凡心疼女兒的都不會把女兒嫁給一個傻子。以後你跟你妹妹會過上好日子的,我向你保證。”
隻要他們的計劃順利,他就能鏟除桃花寨,到時候他就把她帶回去。
他家雖不是多麼有錢的人家,但也衣食無憂,養活兩個小丫頭還是綽綽有餘的。
“叮!孫東好感度+5,積分+50”
裝扮好後,孫東摸了摸葛曼曼的腦袋,又給她貢獻了一筆積分。
葛曼曼本來要躲開的,但看在他貢獻積分的份上,就讓他得逞了。
“注意彆碰到水,吃飯的時候小心些,彆把口脂蹭掉了。”
孫東不厭其煩地叮囑著。
葛曼曼應著,“知道了,你放心吧。”
她和他的目的在一定程度上來說是一致的。
孫東想讓她嫁給大當家,他好趁著喜宴將土匪一網打儘。
而她因為綁定了守寡係統,也需要嫁給大當家,然後守寡。
大當家不是什麼好人,所以她做起這件事來也沒什麼顧忌。
孫東剛回到自己的住處,一個土匪跑過來。
“三當家,大當家喊你去演武場,說要跟你切磋武藝。”
“好,我這就過去。”孫東咬著一個饅頭往演武場溜達過去。
臥底兩年,他憑著過人的武力,在土匪寨子裡從底層的小嘍囉混成了三當家。
隻是他來這裡的時間到底還太短了,無法完全獲得大當家的信任。
大當家看著粗豪,實際上心思細膩,並不好糊弄。
要不然桃花寨也不會盤踞武陵縣這麼多年,卻始終無法被鏟除了。
大當家時不時就會試探他一番,切磋武藝就是其中之一,他想通過自己的武功路數來探明自己的來曆。
幸好他不止會家傳的刀法,還會彆的,否則早就露餡了。
演武場。
深秋時節,山中氣候寒涼。
大當家卻光著膀子在練槍。
一杆長槍被他舞得虎虎生風,大開大合。
汗珠順著古銅色的肌膚往下淌,渾身熱氣騰騰。
見了孫東,他招式不停,朝他攻了過去。
長槍猶如蛟龍出海,直刺孫東麵門。
孫東閃身一避,解下腰上掛著的大刀和大當家打了起來。
他自家的家傳刀法在武陵縣,乃至整個湖州都頗有名氣,為免被大當家看出來,他在臥底前另外練了一本名不見經傳的刀法——《大力刀》。
這會兒跟大當家對招,用的就是大力刀法。
一力破萬法,這大力刀法也沒有什麼花哨的招式,講究的就是猛、準、狠三字。
兩年下來,他已經能憑著大力刀法和大當家打得有來有回了。
不過大當家也不是吃素的,一手槍法頗為強悍,每每都能將他壓製住。
而且他看得出來,大當家並未使出全力。
也不知道當他使出家傳刀法,大當家也全力以赴時,他們誰能更勝一籌?
一場酣暢淋漓的切磋下來,大當家朗聲道:“痛快!老三,吃早飯了沒?沒吃跟我一塊兒吃點兒。”
孫東:“還沒呢。”
兩人勾肩搭背哥倆好地去吃早飯了。
飯桌上,孫東口吻曖昧地提起:“大當家,昨晚帶回來的新娘子滋味兒如何?”
大當家笑踹了他一腳,“你他娘的還關心起老子的房裡事了?”
孫東笑得幸災樂禍:“難不成大當家還沒上手?嘖嘖,看來那娘兒們不好搞啊,要不我給您支個招兒?”
大當家斜了他一眼,“老子睡女人還用得著你來教?等著,要不了幾天老子就能把她治得服服帖帖。”
孫東哈哈一笑,“看來不久之後咱們寨子就要多一個壓寨夫人了。”
小院裡,葛曼曼也正在吃早飯。
吃的是錢三斤從廚房領回來的大鍋飯。
綠油油跟下了毒似的蔬菜粥,軟塌塌結塊似的饅頭,還有一道黑乎乎的炒肉。
這都是些什麼黑暗料理?
昨晚吃的那碗麵挺正常的啊,怎麼到了早上就變成這樣了。
葛曼曼看著麵前的食物,實在沒有勇氣下筷子。
但肚子又實在餓了,隻好試探性地舀了勺粥。
剛一嘗,就忍不住露出了痛苦麵具。
好苦好鹹。
又咬了口饅頭,一點也不蓬鬆暄軟,還有一股酸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