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寡03 成了曹潭的第七房小妾(1 / 2)

曹家的宅子占地頗廣,園子裡還挖了一座人工湖,放養了許多魚蝦龜鱉等水生物。

湖中心建了一座亭子,今日下了雨,曹潭邀了仇遠來湖心亭賞雨喝酒。

湖麵上還有些殘荷,初冬的冷雨劈裡啪啦地拍打在枯萎的荷葉上,這情景勾起了仇遠心中的愁緒。

對著亭外的雨幕,即興作了一首寄景於情的五言詩。

曹潭肚子裡沒多少墨水,也不懂作詩,但仇遠話音一落下,他便很捧場地盛讚起來:“好!好詩!能被遠弟你寫進詩裡,這場雨下得值了。依我看,以遠弟你的才華,便是狀元也做得。”

仇遠淡聲道:“我一個戴罪之身,還毀了容,彆說狀元了,就是科舉都無法參加。”

曹潭為他打抱不平:“那是朝廷不公,朝中的那幫人,都是殘害咱老百姓的蠹蟲!老天遲早要把他們收了去!到那時,遠弟何愁自己的才華得不到重用?

“來,老哥我敬你一杯,遠弟莫要傷壞了。”

仇遠端起被他滿上的一杯熱酒,隔著桌子和他互敬了一番,仰首一飲而儘。

熱酒入腸,他心中淤堵的塊壘像是被澆融了一般,傷感已去,取而代之的是複仇的決心和恨意。

兩人又接連飲了幾杯酒。

管家走進亭中,“老爺,陳三娘來了。”

曹潭:“快請進來。”

陳三娘打著一把淡青色的油紙傘,踩著木質的長廊,來到了亭中。

收起傘,用帕子擦了擦臉上的水汽,朝曹潭矮身見了禮:“幾日不見,曹爺是愈發英武了,不知這位是?”

目光轉向了坐在一旁的仇遠。

曹潭:“這是我結拜的兄弟,你喚他仇爺便是。”

寒暄過後,曹潭便問起:“如何?葛姑娘可應下了?”

陳三娘喝了杯熱酒,渾身寒意頓去,聞言一甩帕子,朝曹潭拋了個媚眼:“我陳三娘出馬,還有說不成的媒?葛姑娘答應啦,不過她有三個條件。”

曹潭和仇遠對視一眼,“哦?哪三個條件?”

陳三娘將葛曼曼的話學了出來:“第一,曹爺得將我現在住的宅子,租的鋪子買下來送給我。第二,曹爺納我的聘金不得少於五百兩。第三,進了曹家門後,我依舊能夠出門露麵做生意。”

曹潭聽了眉頭都沒皺一下,一口應下:“行,都應了她。”

他納葛曼曼是真要她來府裡給他做妾嗎?不是的,是要將她送給仇遠當枕邊人的。

若是能讓仇遠從此沉迷於溫柔鄉,心有牽掛,甘願留在他身邊給他出謀劃策,那這幾千兩銀子就出得太值了。

翌日天放晴,葛曼曼去店裡時把小花(三花貓)也揣上了。

小花到了店裡,便各處走走蹭蹭,留下自己的氣味,圈占地盤。

末了一副主子的派頭跳到櫃台上,伸了個妖嬈的下犬式懶腰,然後趴了下來。

在她的全方位投喂下,小花的身形已經不再苗條,而是變得圓潤了許多,柔順的毛毛都被撐得裂開了。

葛曼曼不忙的時候就時常來騷擾小花,摸摸它的尾巴,戳戳它的屁股,在它要撓她時,她又拿出好吃的來安撫它。

正當她沉迷於擼貓不可自拔時,忽聞外麵傳來一陣喜慶熱鬨的動靜,而且似乎是朝著她們店裡來的,聲音越來越近了。

“葛姑娘,曹家來給你下聘了!”

陳三娘喜氣洋洋地跨進門檻,身後跟著一隊綁著紅腰帶的小廝,他們或手捧蓋著紅綢布的托盤,或挑著紮了大紅花的擔子和箱子。

進來後將東西放在桌上和地上,原本並不狹窄的大堂一下子變得滿滿當當。

“葛姑娘,這是請縣裡有名的老師傅打出來的足金頭麵,一整套足有九件呢,另還有一對兒絞絲金鐲,兩隻金戒子……”

陳三娘揭開托盤上覆蓋的紅綢布,熱情洋溢地給葛曼曼介紹著。

店門口擠了一堆看熱鬨的人,聽見她報出來的那些首飾,時不時發出一陣驚歎豔羨聲。

陳三娘又打開箱子:“這裡頭是八匹今年新出的緞子,花色鮮豔,顏色活潑,都是適合你們年輕女子裁來做衣裳的。這裡頭是一對兒纏枝蓮寶瓶,這個匣子裡頭是宅子和鋪子的地契……”

另還有成對的活鵝、成盒的精致點心吃食等物,這些陳三娘就略過了。

最後,她將聘禮單子交給了葛曼曼,“葛姑娘,曹爺請人看了日子,後天就是一個上好的良辰吉日,到時您就等著曹家派轎子來接您過府吧。”

到了葛曼曼出門子這天,五味齋歇業了一天。

她穿上一襲水紅色的嫁衣——小妾是不能穿正紅的,坐上了曹家派來的一頂華麗的粉紅色轎子,由四個轎夫抬著,在迎親隊伍吹吹打打的熱鬨聲中,來到了曹家。

從偏門進去的。

小荷和葛鬆作為她唯二的親人,也跟著來到了曹家,被管家親自領著去了宴客的廳堂,入了席。

葛曼曼被一路抬到了一座名叫“秋香”的院子裡,以後這裡就是她在曹家的住處了。

秋香院比她買下的那座宅子還大,院子裡的樹上被掛上了顏色亮麗的綢緞花,看著栩栩如生,甚至還散發著香氣。

廊下階前還擺了不少盆栽,盆裡的花兒都開得活潑精神,豔麗繽紛。

曹家的確豪闊,連她一個小妾都能住上這麼華麗精致的院子。

到了屋裡,葛曼曼便將用來遮麵的扇子擱到了一邊,打量起屋裡的布置來。

裡間不大,且沒有窗戶,看起來隻是一個單純睡覺的地方,隻有一張床,一張床頭矮幾,一張梳妝台,以及一麵櫃子,兩隻箱子,一扇屏風。

裡間和外間以一道月亮門作為間隔,外間則寬敞許多,相當於起居室,有坐榻、桌子、鬥櫃、博古架等各色家具。

而這些家具竟是一水的黃花梨,瞧著都是老物件了,表麵泛著一層溫潤如玉的光澤,還有華麗的暗紋。

床上的被單被罩,甚至枕套,都是用的絲綢,在燭光的照耀下,瑩瑩如水。

曹家小妾的待遇這麼好的麼?

葛曼曼心下狐疑。

還有一點令她感到奇怪,撇去大紅色的窗花喜字這些臨時的小裝飾,屋子裡的色調偏暗沉了,床幔桌布窗紗這些“軟裝”都是用的青色係顏色,天青、蒼青、青灰……

要是沒有那張梳妝台,她會以為這是一間男人的房間。

就在她打量間,一個丫鬟提著食盒進來了。

看到那丫鬟,葛曼曼的眼睛睜大了幾分。

這丫鬟長得也太高了,得有一米八往上,身架子也大,乍一看,還以為是個男人穿了女裝。

但是她耳朵上穿了洞,戴了墜子,脖子上也沒有明顯凸起的喉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