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場外麵有一條清澈的小溪,是從鬆山上流下來的,溪邊風景非常不錯。
他們騎馬騎了一個下午,直到阿桃開始喊累了,蕭執才帶著她去溪邊休息。
江蒙縱馬馳騁回來,看到隻有藍景亦坐在廊下喝茶,便問:“蕭哥他們呢?”
藍景亦抬了抬下巴,指向溪邊。
江蒙抬頭遠眺,就見蕭執和阿桃正在溪邊散步,初雪被隨意地放在一邊,自由自在地吃草。
江蒙一抹額頭上的汗,“他們也太會享受了,正好,我也熱得不行,過去涼快涼快。”
說著就要上馬。
藍景亦喊住他,“站住,你怎麼這麼沒眼力見?”
“什麼意思?”江蒙一頭霧水。
“上次騙人家騎馬的時候不是很懂嗎?這會兒又不懂了?”藍景亦示意他看不遠處的朔雲,“人家親隨都不往上湊,你過去乾什麼?”
江蒙看看溪邊那兩人的背影,又看看無聊地騎著馬四處溜達的朔雲,驚訝:“你的意思是他們兩在那邊約會啊?”
藍景亦懶得理他,轉身回自己的座位。
江蒙眼巴巴地跟上去,“不會吧,他們真成了?我那一手這麼神?”
說實話,他那天隻是惡作劇,加上不喜歡蘇婉兒而已,並不是他對阿桃有信心。
事實上,他和藍景亦的想法是一樣的,並不覺得蕭執真的會喜歡上這麼個小妖精。
藍景被他問得不耐煩,“不然你過去問問他?”
江蒙頓時住了嘴,摸了摸顴骨處的青紫,齜牙咧嘴地說:“那還是算了吧。”
他蕭哥一如既往地手黑,明明說好不揍他了,結果剛才在山上遇見,初雪突然從後麵跑上來作勢要咬他的馬。
初雪身材高大脾氣爆,馬場裡的馬沒有不怕它的,江蒙騎著的這匹也一樣,當即被嚇得側身讓到了旁邊的草叢裡,“噅律律”地驚叫一聲往前衝去。
江蒙一時控製不住,被迎麵抽來的樹枝打了個正著,顴骨上當場就青了一塊。
要說這裡麵沒有他蕭哥的控製,他是一個字兒也不會信的。
小溪邊,陽光如碎金一般灑在水麵上,阿桃探手過去掬了一捧。
清澈的水從指縫間流走,清清涼涼的十分舒服。
蕭執坐在溪邊的石頭上,看阿桃玩水。
等到她回頭來找他的時候,才變戲法似的拿出一袋五顏六色的小球,掏出一個遞給她。
小球不知是什麼材質,像是玻璃,又像是玉,裡麵霧蒙蒙的,細看似乎又有微弱的光芒閃過。
阿桃好奇地接過,翻來覆去看了一會兒,十分喜歡,眼睛亮晶晶地問道:“這是什麼?”
蕭執被陽光曬得懶洋洋的,姿態閒適,“你捏碎看看。”
“捏碎?”阿桃遲疑地看著手裡的漂亮小球,握住它試探著用了點力。
小球比她想象的要脆弱許多,毫無預兆地炸開了。
“噗”的一聲輕響。
阿桃後退了一步,但她擔心的玻璃渣子掉滿手的情況沒有出現,小球破碎之後就化成一道白光,衝上半空。
下一瞬,他們頭頂上就下起了五顏六色的花瓣雨,伴隨著星星般的閃光,漂亮極了。
阿桃驚訝得張大了嘴,“這是……”
法術?
蕭執也站了起來,手裡拿著另一個球隨意地拋動著,嘴角牽出淺淺的笑意,“法術球,給小孩子玩的。”
他之前在家宴上看到阿桃盯著跳舞的妖精看,就猜到她肯定是羨慕那些小法術。
剛好他知道有種專門賣給小孩子玩的法術球,各種類型都有,安全好看,除了貴以外沒彆的毛病。
這次阿桃生病病了這麼多天,難得出來一趟,他就讓朔雲去準備了一些。
法術球的功效並不長久,約莫過了兩分鐘,花瓣雨便散儘了,一絲痕跡也沒有留下,仿佛剛才隻是一場幻覺。
阿桃也不介意他調侃地拿自己和小孩子比較,開心極了。
她看向蕭執手裡剩下的那些,“這些都是這樣的嗎?”
“不一樣,你試試。”蕭執把那一袋子法術球都給了她。
阿桃一個一個地捏,有憑空變出各種小動物的,有類似剛才的花瓣雨的,有地上突然長出一棵植物的,有局部下雨差點把她淋濕的……
她玩得不亦樂乎。
最後一個球的時候,她覺得身上一輕,被一股柔和的力量托到半空中懸浮著,離地麵約有一人高。
阿桃緊張地張著雙手,看向蕭執。
一個人玩了那麼久,遇到難題倒是想起他來了。
蕭執又無奈又好笑地走過去,剛好法術效果消失,阿桃從半空中落了下來。
蕭執伸手接住她,抱了個滿懷。
“好玩嗎?”
“好玩。”阿桃早已沒有了生病後的萎靡和心情低落,激動地臉頰紅撲撲的,抱著蕭執的脖子笑得燦爛。
蕭執看得心中一動,雙手摟緊了她的腰,低頭親了下去。
阿桃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驚訝地眨了眨眼,濃密纖長的睫毛小刷子一樣刷在蕭執的臉上。
觸感柔軟中帶著一點癢,直癢到心底裡去。
蕭執撬開她的齒縫,繼續深入,含糊著說道:“閉眼。”
阿桃睫毛一顫,聽話地閉上了。
蕭執親她的次數並不多,但今天的感覺格外不同,阿桃不知道怎麼形容,就是感覺……
還挺舒服的。
她覺得不知道是因為缺氧還是怎麼,身體輕飄飄的,像是又被托到了半空中,久久下不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蕭執放開她的時候,阿桃感覺身上都是軟的,差點沒站穩。
蕭執伸手重新把她抱住,帶著笑意調侃她:“這麼舒服?”
阿桃臉紅了,她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但她是個誠實的小妖精,所以點了點頭。
蕭執眼神突然暗了一些,抬手揉去她嘴角的一點津液,“想回家了嗎?”
阿桃毫無警惕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