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她的小臉,紅得像冬日裡的……(1 / 2)

麵對蔣桓,祁玉向來是沒什麼好臉色的,之前的幾次,他就算來縣學,也不會上蔣桓的騎射課。

但今日情況特殊,有貴人拜托他,他必須帶著貴人來。

於是,祁玉忍著心中不忿,淡淡解釋道:“先生,這是我族中的兄長,聽說縣學中有騎射課,特來觀摩。”

貴人還帶來了束脩,按縣學的規則,報上家門帶上束脩,隻要縣學的名額還有,就能入學。

更何況貴人隻打算學騎射,祁玉不覺得蔣桓會有拒絕的道理。

“哦?”一聽來者是祁家的,蔣桓不禁對那陌生男子多打量幾眼。

相貌不錯,隻是眼神……

蔣桓不懂,對方看他的眼神為什麼有種不友好的感覺?

不過他再看一眼祁玉,心中便猜出了個七八分——定是祁玉在人麵前說了詆毀他的話。

可在對待祁玉親姐的那件事上,他一直自認為沒做錯什麼,甚至還可以說是幫了祁家。

他當初若不退婚,祁家娘子怎可能有機會當皇後呢?

蔣桓定了定心神,心道靠女人換來富貴的人家,其實也不過如此。

他看了眼陌生男子:“這位郎君,我記得祁家沒幾個旁支,祁家應當不可能供不起閣下上縣學才是,練武講究自幼練,您這個年紀,恐怕晚了些。”

葉明宣盯著蔣桓看,默了默,嘴角浮起一抹冷笑,不卑不亢道:“在下私以為,所謂師長,應是那不論富貴貧賤,對學子有教無類的。原是我異想天開了。”

蔣桓聽到對方語氣不善,便也冷下臉:“您不是縣學的學生。”

葉明宣目光發寒:“那是因你尚不配教我。”

幾乎插不上話的祁玉:“……”

他記得民間對新帝的評價,是寬厚和善來著?

不管了,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祁玉難得對蔣桓行了禮:“既然蔣先生不同意,那我隻好先送族兄離開。”

蔣桓微微一怔,他好像第一次見祁玉這麼和氣,這太反常。

不過他也懶得細究,擺擺手頗為嫌棄地道:“快走吧,為師還要忙著教其他學生。”

他倆還沒走,倒是蔣桓先離開他們的視線,似乎是去了縣學中的演武場。

葉明宣還盯著蔣桓的背影,一拂袖,憤憤道:“人長得不怎麼樣,脾氣卻是夠大的,恐怕不見得有什麼本事。”

祁玉沒說話,隻覺得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醋酸味。

“走了,你不必送我。”葉明宣往縣學大門的方向走去,步伐倒是瀟灑。

“您慢走。”

祁玉目送他走遠,正打算收回目光,忽然發現牆角後有一道好奇的眼神,不由勾了勾嘴角。

不一會兒,蘇鶯鶯視線中的人都消失了,她收回視線,轉身欲離開。

突然間有一些桂花花瓣被人散落在她肩上,香氣撲鼻。

“你在看什麼?”

一道略帶戲謔的少年音在她麵前響起,引得她猛抬頭,對上一雙含笑的眼睛。

“我想看看騎射是怎麼樣的。”蘇鶯鶯手指輕搓衣裳,一臉無辜。

她不太敢說,自己隻是好奇,與蔣先生吵起來的人為何不是祁玉師兄而已。

祁玉抱胸,邊走邊傲氣十足地道:“你跟我走,我帶你看看什麼是騎射。”

順便也讓她看看,什麼叫做將門世家、什麼叫做百發百中。

蘇鶯鶯乖乖跟在祁玉身後,低頭看他修長的雙腿,隻覺他走路時帶著風。

演武場,很多小郎君都在外圍一圈,看到祁玉和蘇鶯鶯過來,紛紛驚訝得睜大眼睛。

場上,蔣桓紮著前後向的馬步,對箭靶彎弓引箭。

“這是騎射嗎?”蘇鶯鶯好奇地問。

祁玉解釋:“這不是,這叫步射。”

他猜,或許是因為剛開學不久,騎射課還沒有教到騎馬,隻先教到步射。

蔣桓射出一箭,正中靶心。

場下學生們拍手叫好,蘇鶯鶯也想拍手,手腕卻忽然間被祁玉握住。

蔣桓活動活動臂膀,麵上毫無表情,似乎沒把剛才射中靶心當成一項厲害的成就。

“楊恪,拿著這酒壺,去那邊。”他從圍觀的學生中,特意抽出一個膽小的。

楊恪喊了不知道蔣桓想做什麼,隻是乖乖聽他的話,帶著一隻酒壺到他所指的地方。

“把酒壺頂在頭上。”蔣桓又道。

這下,就連蘇鶯鶯一個門外漢都反應過來了,更何況楊恪已經不是第一年在縣學讀書。

他當即猶豫起來,捧著酒壺,遲遲沒有把它放到頭頂。

蔣桓還沒有擺出要射箭的姿勢,可是蘇鶯鶯已經嚇得臉色慘白,揪著祁玉的袖子,弱弱地問:“這是騎射課?”

祁玉不想小姑娘懼怕弓箭,硬著頭皮解釋:“……是蔣先生的方法有問題。”

不過,他仍是高估了蘇鶯鶯的膽子。

楊恪把酒壺頂到頭上,兩股戰戰眼睛緊閉的時候,蘇鶯鶯嚇得撒腿跑了,是往學舍的方向跑的。

……

女子學舍。

葉瓊菀正在吃點心,看到蘇鶯鶯慌慌張張跑回來,以為出什麼事了,忙道:“回來了?你去哪兒了?”

蘇鶯鶯老實道:“我去了演武場,看先生教騎射。”

葉瓊菀聽到這,頓時來了興致,吞咽點心時差點噎到,喝好幾口茶水,才緩過來。

隨即,她趕緊繼續問蘇鶯鶯:“騎射?看著威風嗎?”

她來縣學上學,其實有一個重要原因,便是想學騎射,可惜來了縣學她才知道,本來女子也能學騎射的,但是因為朝中反對的聲音太大,最終隻好先改為刺繡。

葉瓊菀一直很是遺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