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情 “不如,殿下來幫我上藥吧?”……(1 / 2)

第三日,也是能為三皇子證明清白的最後期限。

大理寺公堂之上

“不知韓侍衛有何證據洗清三皇子勾結南蕭的嫌疑?”

大理寺卿,言語犀利,問道。

韓靖一身黑衣,劍眉鋒利。

他從懷中掏出一封信。

“昨日,殿下被誣陷入獄,我便有些奇怪,所以卑職找到了這封信。”

他將書信呈上,可大理寺卿卻仍有些費解。

“這書信,有何與眾不同之處?”

大理寺卿問道。

韓靖開口道。

“紙倒是沒有與眾不同之處,可這墨卻有些蹊蹺。”

“切,不過尋常紙張罷了,有何玄機。我看你是想故弄玄虛罷了。”

四皇子在一旁不屑道。

這書信,他可是費了好大勁兒才臨摹了景琢的字跡。況且,就算他拿到了書信又能如何,還不知照樣是手下敗將而已。

韓靖道:“四殿下,可否容屬下把話說完。”

四皇子被他一嗆,正想反問他,這時,大理寺卿開了口。

“公堂之上,保持肅靜。”

景耀這才訕訕閉了口。

“大人請看,這墨是遠山墨,可是書信的落款卻是在一年前。”

韓靖從容不迫道。

大理寺卿果真細細端詳了起來。隨即,他向來不苟言笑的臉上露出一笑。

“確實如你所言。這遠山墨是今年年初從嶺南進貢而來的,如此看來,三殿下確實無罪。”

四皇子在一旁,後槽牙都要咬碎了。

他竟然忘了這一茬兒。

大意了。

可他還是不甘心,道:“慢著。”

“四殿下有何指教?”

韓靖開口。

“既然三皇兄的事解決了,那不知本王府上昨夜進了竊賊一事,偷出了這封書信,又該如何解釋?”

他言語間儘是咄咄逼人。

“聽說那賊人是名女子,本王看倒是與沈姑娘身形格外相似。”

他目光轉到沈辭身上,目光幽暗。

沈辭卻全然不懼,迎上他的目光,莞爾一笑。

“四殿下,真會說笑。昨夜,我在府上,府上的婢女均可為我作證。”

“沈小姐可是心虛了?”

四皇子依舊咄咄逼人。

沈辭直視著他眼眸,絲毫不見懼色。

“身正不怕影子斜。”

“昨夜那刺客肩上受了傷,既然沈小姐是清白的,那不妨驗證一下?”

景耀為她設下圈套。

沈辭知道他的言外之意,忽而梨花帶雨起來。

“四殿下,我再怎麼說也是當朝丞相嫡女,當眾如此,豈非有損我的聲譽。既然四殿下苦苦相逼,我也不能違抗,便隻好如此了。”

她瑩白的指尖搭在肩上的衣領處。

美人梨花帶雨輕泣,當真是惹人憐惜。

四皇子侍衛覆到他耳邊說了句話,景耀阻止了她的動作。

“本王也並非想有損沈姑娘清譽,不如沈姑娘去裡間,由本王的侍女代為檢查。”

四皇子冷聲道。

沈辭薄如蟬翼的睫羽輕輕顫動了下。

“那隻好恭敬不如從命了。”

大理寺內室

屋內走進一個婢女,欲要為她檢查。

“沈小姐,奴婢為您更衣。”

沈辭眉眼含笑,沒有拒絕。

手剛搭在沈辭的腰帶上,就覺得眼前一道寒光閃過,隨即,她感覺到脖子上貼了一道冰冷的利刃。

她瞳孔驟然放大,張大了嘴,欲要呼救,卻被人一下子捂住。

“我勸你還是小心點,不然一個不小心,你的命可就沒了。”

利刃向她的皮膚又貼近了半寸。

“配合我,否則……”

沈辭淡定如斯的聲音,帶著幾分威脅。

那婢女驚慌失措,隻好應下。

“等會兒出去知道如何說嗎?”

婢女連忙點頭。

“奴婢省的。”

“不要露出破綻,否則休怪我刀下無情了。”

沈辭自認自己不是個好人。

有些時候,為了達到目的,總要用些手段才行。

婢女聽出了她話裡的冷意,毫不懷疑她如果不配合,她當真會殺了她。

婢女出去後,四皇子看她一眼,問道。

“怎麼樣?”

婢女掩在衣袖裡的手微微一縮,隨即裝作若無其事地道:“回殿下,沈姑娘身上並不傷痕。”

而四皇子極為震驚,自然沒有注意到她的小動作。

對側,亭亭玉立的沈辭向他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既然殿下已經驗證過了,可以證明臣女的清白了吧。”

四皇子還有些愣怔,最後還是身側的侍衛拉了他一下。

他這才回過神,心不甘情不願的扯唇。

“看來是本王冤枉沈姑娘了,在此向沈姑娘致歉。”

沈辭朝著他輕輕頷首。

……

月色上湧,暮色四合。

“這次多虧你了。”

素來寡言少語的景琢對著韓靖說道。

韓靖低首。

“為殿下鞠躬儘瘁,是臣職責所在。”

他握著劍鞘的手在劍上微微摩挲,好似在猶豫,半晌後道:“其實,此次多虧了沈姑娘。是她孤身一人潛入四王府找到書信的,又發現了信的破綻。”

景琢神色微動,目光深邃不見底。

……

月半明時,寒意正濃,霧氣濃重。

幽暗的屋內

景琢立在榻前,望著榻上熟睡的人兒。

不知為何,他走近了幾步,俯下身子。

骨節分明的指輕輕掃過沈辭的額頭,淡淡的黛眉,精致的眉眼,秀鼻,最後在檀口上駐足。

女子感受到麵上好似有羽毛拂過,不適地嘟囔了一聲。

“海棠,時間還早著呢,讓我再睡會兒。”

男子輕笑一聲。

這聲輕笑,也喚醒了沈辭。

她惺忪的睡眼甫一睜開,便看見與她貼的極近的少年。

“景琢,你怎麼來了?”

“是啊,不然枉費了沈大小姐的一番苦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