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裡在沉寂裡,等來了一場雨,春雨淅淅瀝瀝,帶來了春日的溫暖。
京城內沉浸在一片安寧祥和中,卻無人看見平靜的表麵下掩藏的是暗流湧動。
今晚的京城,注定是個不平靜的夜。
蕭相府內,一位美麗婦人正言語懇求著蕭槐。
“老爺,您可不能眼睜睜看著焰兒被抓呀,焰兒他自幼是嬌養大的,哪裡能守得住牢獄之苦呢。”
蕭槐早就派他在牢裡的暗信去查問了,可還是沒有半點音信,心情也是格外的煩躁。
“急什麼,若非那混賬不聽我的話,又出去廝混,怎會如此!”
為今之計,隻能靜觀其變了。
可是,沒等到翌日早朝,蕭相就被大理寺的人以雷霆手段請進了大理寺。
“沈辭,你可知按照大晉律法,對朝廳命官濫用私刑,該當何罪?”
蕭槐看著眼前一排一排的刑具時,瞳孔驟然一縮,但不想自己的氣勢落於她下方,冷聲質問道。
沈辭不以為然,挑了挑眉。
“有罪的不是我,是丞相大人才是。”
蕭槐裝作一副不知情的模樣,反問。
“本官犯了何罪?”
沈辭似是嫌他喋喋不休的,不耐煩的道:“雇傭殺人,貪汙江南堤壩修河款。”
蕭槐心底一跳,不過到底是在官場裡混跡多年了,麵上依舊鎮定。
“你這是汙蔑,有何證據?”
沈辭輕輕橫了他一眼,這冰冷的視線讓他瞬間閉了嘴。
麵前的沈辭身處幽暗的燭火之下,臉龐白皙如玉,可在蕭槐眼中卻覺得她此刻宛如一隻厲鬼。
沈辭一步一步向他走近,他情不自禁的後退,忽然對上了她的雙眼。
“丞相大人,令郎可是招了呢,您也彆嘴硬了,也能少受點皮肉之苦。”
沈辭盯著眼前的人,幽幽說道。
蕭槐卻並不認為沈辭敢對他用刑,所以依舊是一副不懼的姿態。
“哼,老夫聽不懂沈大人話裡的意思。”
沈辭陡然一笑。
“看來丞相大人頗有骨氣,那就休怪我手下無情了。”
沈辭輕輕地揮了下手,身後,一個獄卒手握著一條鹿皮製成的鞭子,走了過來。
隨後,皮開肉綻的聲音,夾雜著男子痛苦的喊叫聲在陰暗的牢獄裡響了起來。
沈辭穩穩地坐在椅子上,雙眸閉著,單手支頤,姿態無比閒適。
“大人,陛下要您即刻去見他。”
一個侍衛走到沈辭身側,低聲道。
沈辭聞言,不鹹不淡地“嗯”了句。
也是,陛下此刻扮演的是,與蕭家同氣連枝的未來女婿。
如今未來嶽父出事,自然是得出麵的。
然而沈辭並未著急離去,反而先從懷裡慢條斯理地掏出了一張潔白的帕子,擦拭了下緋紅色官袍上被濺上的血。
紫宸宮
“聽說,陛下您找臣?”
因著皇帝的吩咐,沈辭一路暢通無阻。
景琢麵色依舊沉靜,聲音也是一如既往的平靜。
“都退下罷。”
可是熟知他的人,知曉這是他發怒的前兆。
侍女們退下後,屋內隻留下他們二人。
“為什麼擅自行事?你可知堆到孤麵前的奏折都是彈劾你的嗎?”
景琢那狹長的黑眸裡染上一層寒霧,聲音裡也是不斷向外散發著寒意。
沈辭不在意的道。
“他們愛彈劾就彈劾唄,臣不在意就是了。”
“為何未事先告知孤?”
景琢眉眼犀利,質問道。
沈辭雙眸坦然,望著他。
“因為臣想替大晉早日除去這個隱患,再說了,若是我早日告知了陛下,陛下會讓臣這樣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