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 這一次,她一定不會重蹈覆轍……(2 / 2)

她站在二樓一個隱蔽的角落,身上覆了件毛茸茸的大氅。

眼神裡透著一股與年齡不相符合的成熟。

前日,她偷偷派人將書信遞到了大皇子的府上,告知他提防今日,也不知,他是否會當心。

為了萬無一失,她才偷偷溜出府在暗處觀察。

殊不知,對側酒樓內另一個僻靜的二樓雅間的那位,淡淡的瞥眼,對她的神色一覽無餘。

韓靖順著主子的目光望了過去,疑惑開口。

“主子,那不是沈小姐嗎?”

景琢輕飄飄地收回視線,手裡漫不經心的把玩著那把沈辭曾贈予他的白玉扇子。

“嗯。”

“她怎麼會在這兒?”

景琢眉宇輕皺,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韓靖姿態恭敬,問道:“殿下,需不需要屬下將沈姑娘請過來?”

景琢卻用一個眼神製止了他。

“不必。”

他眼底劃過一抹玩味之色。

他也想看看,沈辭為何會出現在此處?

此刻,寬敞的街市上大皇子景彥從遠處緩緩走來。

他今日身著了一襲素色衣衫,很是低調,不時在小攤前停留片刻。

絲毫沒有注意到身後有人一直跟蹤著他。

二樓雅間內,沈辭看著那人,一雙精致的眉眼微微蹙起。

看來,這人壓根兒就沒把她在書信裡的話放在心上。

忽然,她不知看到了何處,澄澈的雙眸忽然放大。

順著她的視線看去,景琢看到了街市上不知何處躥出了一匹馬,直衝著景彥而來。

街市上,頓時陷入一片騷亂。

不少攤位被馬撞翻,還有許多無辜的百姓被馬撞到一側,重重的倒在地上。

從他們痛苦的表情,不難發現他們遭受的無妄之災。

她藏在精致裙袖裡的雙拳微微攥緊,烏眸裡劃過一瞬冷光。

眼看著這場策劃中的獵物—景彥即將落網,一顆石子淩空而來,直直的向馬蹄射來。

馬蹄被擊中,隻見馬痛苦的嘶吼一聲,馬蹄高高的揚起,策馬的人一下子便被甩了下來。

這才沒有撞到景彥。

馬兒沿著百姓騰出的那條寬敞路,一股腦的衝了出去。

景彥還有幾分驚魂未定,可是由於身體的本能敦促著他迅速躲到一側,久久方才回過神來。

他長長的舒了一口氣,似在感歎自己逃過一劫。

沈辭目光依舊專注的瞥了一眼底下。

受傷的人被攙扶去了醫館,而那策馬的人也被官兵擒住,百姓們紛紛又把攤子整理的井井有條,又開始營業了。

仿佛方才切身發生過的鬨市縱馬不存在一般。

沈辭心底也鬆了一瞬,觀察了下四周,離去。

她緩緩拉開那扇屋門,卻發現了一個意外之客。

隻見韓靖低低垂著眉眼,聲音不帶任何起伏道:“沈小姐,殿下有請。”

聽見“景琢”二字,沈辭心底驟然停滯了一瞬。

可她隻是愣了一刻,隨即很快就平複了思緒。

她神態淡定,隨著韓靖從容地走進了那間雅間。

屋內布置的十分精巧,四周懸掛著繪著錦繡山水的璧障,屏風將屋內一分為二,而那人就靜靜的端坐在屏風一側。

男子依舊是一如既往的俊美,目若星辰,慢條斯理地端著一盞茶,嘴角微微抿著。

分明這張臉她早在腦海中過了千遍,可是再見到他,她還是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現如今的他,並未披上那襲明黃的龍袍,眉眼還沒有那時的犀利,可卻讓人不免心生幾分畏懼。

“怎麼愣著不坐?”

景琢一雙鳳眼似笑非笑。

沈辭警惕的坐在他對側。

若是往日,沈辭必定會主動遞出話茬兒,可是如今,她可沒有半分與他聊天的心思。

然鵝景琢是何等敏銳的一個人,他一眼便瞧出了她今日的蹊蹺,漫不經心的開口道。

“阿辭,不是病了嗎?”

他話音裡似乎是關心,可是沈辭在他身旁多年,自然敏銳的捕捉到了他微微上揚的尾音裡的懷疑。

“許是夜晚著了涼,有些頭痛,故而推了與殿下的約,怎麼,殿下寬宏大量,應該不會與我計較的吧?今日在府裡悶壞了,所以自己一個人想出來瞧瞧。”

她扮做以往她常與他聊天的語氣,故作輕鬆的說道。

隻是,她衣袖之間的指尖卻輕輕地蜷縮了下。

景琢自然沒有漏過她方才的動作,鳳眼輕輕眯起。

“自然不會。”

相較於景琢的姿態閒適,沈辭卻覺得與他共處一室,如坐針氈。

她不知道自己方才被景琢盯了多久,也許方才的一切他都瞧見了。

與其被人逼問,倒不如自己主動說出來。

想到這一處,她吸了口氣,道:“不過,今日真不湊巧,居然看見了鬨市縱馬,還差點傷到了大皇子,當真是驚險。”

這話是交代,也是試探。

景琢語氣沒有起伏。

“的確驚險。”

“不過,臣女倒覺得今日鬨市縱馬並非意外,反倒像是有人想要大殿下的命,要不然那馬又怎會隻單單衝著大殿下而來,殿下覺得呢?”

少女目光對上了景琢的墨眸,絲毫沒有退讓之色。

景琢唇角輕掀,直截了當地道。

“既然如此,阿辭又為何救他?”

沈辭在腦海裡浮現了諸多緣由,忽然眸光一亮,笑著回道。

“殿下這可就錯怪我了,臣女並非要救他,隻是不想讓背後之人漁翁得利罷了。再者,如果大皇子因此出事了,那四皇子少了一個勁敵,日後矛頭不就指向殿下您了?”

“是嗎?孤竟不知,阿辭竟然如此關心孤?”

景琢看著她,清俊的眉眼一動。

“臣女與殿下是一條船上的人,自然是關懷殿下的。”

沈辭麵上堆著討好的笑意。

她在心底卻暗自說道:

嗬嗬。

她胡謅的話,竟然還真相信了。

救大皇子當然是因為自己了,反正不是因為他,也不知曉誰給他那麼大的麵子。

不過她今日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