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 懲治婢女(1 / 2)

臘八節剛過。

京城中但凡有頭麵的達官貴族家中,都收了八貝勒府上的請帖。

禮部侍郎玉懋堂的府上也收到。

康嬤嬤捏著帕子扭著健碩的腰身,歡歡喜喜往玲瓏閣去,路過玉笙院時,裡頭靜悄悄地,她便捏著嗓子咳嗽,揚聲吆喝起來:“素桃,素杏,見天兒早著,躲哪去打窩呢。還不伺候二姑娘起身,趕緊麻利的。”

素桃與素杏如今正跪在內室,聽見外頭吆喝,眼巴巴扭頭望著。

“彆瞧了,康嬤嬤這會兒可沒工夫搭理你們。”

素竹說完,掀起簾子朝康氏回道:“嬤嬤,起著呢,這麼冷的天,啥事讓您親自跑一趟的。”

“嗷吆,還不是八福晉跟咱們大姑娘手帕交,這不,送滿月宴的帖子,夫人讓我跑一趟。”

康氏笑著回道,生怕彆人聽不見似的,又高聲道:“咱們府上,還是仰仗大姑娘呢。”

“那是自然。嬤嬤回頭可要來喝盞熱茶,這天寒地凍的,進來暖暖身子。”

素竹說著欲出去迎她,悄悄放下身後厚重的遮簾。

“你這丫頭最是貼心。想當初,夫人讓您伺候二姑娘,我這心裡啊,哎,那位今兒可好些,聽說昨兒醉酒鬨了一出?嘖嘖,這放養著的,性子還須磋磨磋磨。可憐你了。”

“嬤嬤最是心疼我們這些丫頭的。二姑娘好著呢,能伺候二姑娘是奴婢的福氣。這天瞧著又要落大雪,嬤嬤要不進來坐會兒,等雪歇歇再走?”

“素竹有心了。這正事兒耽擱不起。你回頭記得告訴二姑娘,今個兒晚膳在夫人那邊,算是給二姑娘接風洗塵的。你幫著傳個信,二姑娘那我就不去叨擾了。”

康嬤嬤說著,頭也不回朝引嫣居走去。

素竹直到瞧不見她身影,才轉身回了屋內,抖落肩上落雪,輕聲道:“康嬤嬤往前去了,你們兩個到底誰拿了姑娘的簪子?”

素桃垂著腦袋,低聲道:“不就是根木簪子,定是收拾時不知塞哪裡去了。今個兒就是姑娘將奴婢打死,奴婢也不知。”

床榻之上,玉薑攏著棉被將自己裹得嚴實,可還是覺得冷,刺骨的涼意,連呼吸都要凍僵住似的。

“你們再不說,就滾去院子裡跪著,直到什麼時候想起來再說!”

兩日前,玉薑陪閨蜜逛街,在步行街天橋上遇見位給人束發的阿婆,閨蜜買了兩隻發釵,稍作裝扮猶如畫中仕女。她頭發短,隻在一旁候著。許是蹲得久了,起身時險些打翻阿婆的攤位,阿婆非但沒氣惱,還送了她隻木簪子,細密斑駁的舊式紋理,雕著奪含苞待放的蘭花朵兒。玉薑付了錢手下木簪,回家後隨後放在入戶玄關櫃上,半夜驚醒準備去洗手間時,木簪子緊握在掌心中,還未及反應,人已經穿越來了此地。

成了禮部侍郎府中的二姑娘玉薑。

她雖焦慮難安,可更知道那枚木簪的重要性,自打來此處,時時將木簪戴在頭上,可今早束發時,不過打眼功夫,簪子便不見蹤影,又見兩個伺候梳洗的丫頭神色慌張,才將兩人叫至跟前問話。

豈料兩人根本不將她放在眼中,隻說從未見過什麼木簪子。

昨個兒未見,今日也未見。

如今見要受責罰,素桃急忙辯解道:“我們是夫人跟前伺候的,二姑娘怎可隨意處罰我們。”

“就是,這天寒地凍的,跪在院中不消半個時辰,隻怕命都要丟了。姑娘若是如此行事,我們定要去夫人跟前首告。”

素桃與素杏本是雙生子,六歲時被人牙子賣入府中,玉夫人安氏瞧著與她遺失在外的次女一般年紀,便將二人一直留在跟前伺候。說是伺候,實則嬌養著。直到玉薑回來,才叫兩人來玉笙院裡照應,按照二等丫頭領用差事。

兩人心中本有怨氣。若是玉薑一日不歸,她們二人在安氏房中繼續做個伴小姐,何至於如此跪地討饒,還要被罰沒跪在雪地裡。兩人仗著安氏與二姑娘情分淺薄,又於自己親厚些,竟嚷嚷著要去暉安居裡討要說法。

“你們兩個要去便去,且去雪地裡跪完再說,否則,今日定要你們出不了這院子!”

玉薑一門心思要那支木簪子,加上又冷得厲害,難免心生怨氣。她可不想跟那些個清穿女主苦熬一輩子,最後落個魂飛魄散的,她有車有房有閨蜜,大好的未來等著她瀟灑的。

隻要守著木簪,定能回去。

素桃一聽她這話,從地上爬起昂著頭道:“你敢!我絕不跪在雪地裡。”

說著幾乎要哭出來。

素杏亦是爬起,扶住素桃的肩膀,朝玉薑怒視道:“我倒是看看誰敢攔我們!夫人斷不會為你這個來路不明的丫頭責罰我們,這些年,一直是我們姊妹二人陪在夫人身邊,我不信夫人會為了你狠心責罰我們!”

“來人,給我掌嘴!”

玉薑一聲令下,從門外鑽進兩名老婦,作勢要去拿素桃素杏二人,奈何內室過於逼仄,險些將梳妝鏡打翻在地,一枚老舊的桃木簪子從鏡後滾落在地。

她披著棉被,幾乎是爬過來,將木簪子撿在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