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思。這還是除了他以外,第一次有人敢這麼跟本王說話。”
他?楊予懷留意到了這個字。但他卻琢磨不透這個字的意思。對於白崇文,他了解的實在是太少了。
白崇文並不是在誇獎楊予懷,相反,他已經失去了和楊予懷說話的興趣。
“本王不會殺他,但卻能殺你。”白崇文說這句話時,表情依舊是愉悅的。但楊予懷卻能感覺到白崇文眼底蘊藏的殺意。他是認真的。
“難道瑞王殿下不想和在下合作嗎?”楊予懷神情依舊坦然自若,但心底卻緊張了起來。
“合作?”白崇文又來了興趣:“合作什麼?”
“皇位。”楊予懷索性直截了當的說了出來:“難道瑞王殿下不想做皇帝嗎?”
“……”白崇文沒說話。他想做皇帝嗎?他當然想。他怎麼可能會不想?他做夢都想。
自己做皇帝,才能創建屬於自己的王國,才能製定新的秩序。才能做他現在不敢做的事。
楊予懷見白崇文陷入沉思,便知道自己是說動他了。
“現在,瑞王殿下最大的競爭對手便是祁王殿下。而在下是祁王殿下最信任的伴讀。在下想,瑞王殿下應該知道在下要跟您合作什麼了。”
“……”白崇文聽聞這話,側眸瞥了楊予懷一眼。
“看來本王當初是看走眼了。你怎會是膽小的老鼠,你的膽子分明比其他人大多了。”
“瑞王殿下謬讚了。”楊予懷就當他是誇自己了。
不得不承認,白崇文對於楊予懷拋出來的橄欖枝十分心動。他是真的想當皇帝。然而這些年,祁王府被白蕭經營的,一整個密不透風,他連一個眼線都安插不進去,更遑論其他。或許,這楊予懷是一個突破點。但白崇文又覺得,似乎沒那麼痛快。於是便問到。
“你想要什麼?想得到什麼?既然已經做了祁王的伴讀,又為何不輔佐他,反而要繞個彎同本王合作?”
楊予懷不怕他有疑問,就怕他不問。
“在下想要的,自然是高官厚祿,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將那些曾經看不起在下的,狠狠踩在腳底。至於其他的……或許,祁王殿下並不是在下心中可以坐上那個位置的人。瑞王殿下知道的,祁王殿下太容易心軟。”
楊予懷說著,險些憋不住笑了。心軟?這兩個字跟白蕭可半點不沾邊。
白崇文聽聞楊予懷這麼說,覺得也有些道理。他的皇弟確實心軟。就算登上皇位,也隻有被大臣們拿捏的份兒。
“你倒是會揣摩人心的。就不怕本王回頭告訴祁王,他這個剛收的伴讀背著他,想投靠本王?”
楊予懷這點自信還是有的:“瑞王殿下想的話,儘管去便是。到時候看祁王殿下是相信在下。還是相信瑞王殿下。”
更何況。他知道白崇文是不會去告密的。畢竟他難得找到一個可用之人。
“……你竟如此自信?”白崇文有些吃驚。隨後表情便不大好看:“想要合作,那便讓本王看看你的能耐。本王給你七天時間,讓本王看看你能從祁王身邊獲得什麼樣的情報。”
“是。”楊予懷低垂著眉眼答應了下來。暗地裡卻是譏諷的勾起了嘴角。情報?他這裡可以說是要多少有多少。
這廂,即將被透底的白蕭看了個始末。心裡直接樂開了花。看來,楊予懷和白崇文這是順利達成合作了。接下來估計就要開始琢磨怎麼對付他了。
他記得在原劇情裡,第一次被暴露的,是他私底下去白雲觀的時間。他去白雲觀是為了祭奠自己的母妃。母妃的牌位被北溟帝供奉在白雲觀中,每年的祭日都會帶著他來探望,祭拜。但他身為皇子,在祭拜的過程中卻不能展露太多的情緒。這會失了皇家威嚴。
可他心裡有太多的秘密,藏了太多的事,每一天,每一年,他都有太多話想跟母妃說了。於是他便自己偷偷來白雲觀,隻帶淺淵一個人。有時候在白雲觀裡一呆就是幾個時辰。可以說,這是白蕭唯一的一種,可以排解心中抑鬱的方式。
畢竟他的糾結,他的心事,不管說給誰聽,他都不放心。母妃是他唯一可以相信的人,母妃的牌位是他唯一可以放心的事物。
楊予懷前世便知道白蕭會不定時的去一趟白雲觀,但他卻並不知道白蕭去做什麼。因為白蕭從來沒有帶過他,而他也聽話的不問。今生,楊予懷便將這則消息毫無心理負擔的告訴了白崇文。並準確的告訴了白崇文,白蕭下次去白雲觀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