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 民風“淳樸”(2 / 2)

我把戰神擄走後 清麓 5031 字 9個月前

婦人翻了個白眼,端著淩息吃乾淨的碗放進廚房,左右張望下,確定沒人才開口。

“他聽不懂咱們這兒的話,我也聽不懂他說話,就是聽著莫名熟悉,像在哪兒聽過又想不起來,他說話的模樣跟咱們不同,怪好聽的,家中應當殷實。”

漢子興奮搓搓手,眼睛裡燃起兩團火,寫滿貪戀,“那趕緊叫順子回來把親事辦了,省得夜長夢多。”

婦人不似漢子那般衝動,猶豫道:“萬一……萬一他不是什麼好人家的哥兒,又或者並非完璧之身。”

“你想啊,高門大戶的哥兒怎會落水,還正好被我撿個正著。”

果然是婦道人家!

漢子恨鐵不成鋼,大跨步走到妻子麵前,“冬枝,咱家順子快三十了,連賣兒賣女的馬家都不願意把自家哥兒嫁給順子,你莫不是真想叫順子打一輩子光棍?我老張家的香火可不能斷啊!”

趙冬枝眼神慌亂,不自覺攥緊手中帕子,她男人說得對,她兒子接連打跑兩個媳婦兒,本地人稍作打聽便曉得內情,他們隻能找這種無親無故的外鄉人。

何況這哥兒模樣出眾,瞧著出身不低,哪怕此時不願意,以後成親有了孩子就老實了,待那時若是親家找上門,他們家豈不是跟著飛黃騰達!

趙冬枝心中越發火熱,似乎富貴日子就在眼前,壓下對淩息的嫌棄同自家漢子商量儘快辦親事,明天一早她就去找媒人,丈夫上縣城酒館賭坊尋兒子回來。

夫妻倆全然未知自己的如意算盤被窗戶外的淩息聽得一清二楚。

淩息蹲在牆角,眉頭糾結,他們究竟在嘀嘀咕咕算計什麼?

勉強分辨出“嫁”、“夜……夢……”“香火”幾個字詞。

憑借自己全校第一的腦子,淩息大概分析出這家人即將有喜事,嫁女兒?或者有新婦嫁過來?夜長夢多,延續香火?

連起來應該是夫妻倆打算儘快辦喜事延續香火?

淩息摩挲下巴,直覺自己沒分析錯。

不過這事兒有必要關起門偷摸在廚房裡講嗎?

“小哥兒!?小哥兒!?”

慌亂的呼喊聲傳來,淩息狹長的鳳眼眯了眯,踏著月色走出去。

“怎麼跑屋外麵來了?”趙冬枝臉上戾氣未能及時收斂,讓淩息清晰收入眼底。

少年笑容靦腆,指了指天上的月亮,一副喜好風花雪月,不通俗物的模樣。

趙冬枝鬆了口氣,她還擔心人跑了,看來是多慮了,對方顯然不知人心險惡。

擔心節外生枝,她匆忙哄著淩息進屋休息,囑咐他好好養傷彆亂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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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靜,雞鴨回窩,窗外斷斷續續傳來幾聲蟲鳴。

淩息走到門前推了推,沒推動,房門被鎖起來了。

為什麼?

難不成他們看上自己,想強留自己做女婿?

據淩息推斷,他穿到了一個生產力低下的時代,一般人家選擇把女兒嫁出去換取一筆錢財給家中男丁娶妻生子,極少數人家會招婿,即使招婿,也有一定要求。

淩息剛十八歲零三個月,身材尚有少年人的清瘦單薄,換句話說,一看就手不能提肩不能扛,更彆提下地勞作。

再說社會地位,功名利祿,他一個來路不明,被人從河裡撈起來的家夥,沒懷疑他是彆國細作就不錯了。

無論怎麼想,招婿都招不到他腦袋上。

語言不通,淩息也沒心思搞清楚前因後果,夜黑風高,確定隔壁主屋兩人鼾聲正響,他輕手輕腳從窗戶翻出去,落地沒有半點動靜。

倏地,淩息捂住胸口悶咳,死命克製住喉嚨傳來的癢意,阻止自己發出聲音。

果然心安得太早,他並非毫發無損,穿越時空還是對他造成了一定損傷,後背靠牆以最快速度檢查全身,腥甜的鮮血溢出嘴角,抬起手背擦去,蒼白的唇一片殷紅。

淩息身上基本是內傷,其實以他強大的恢複能力,假如一直保持沉睡到一周後,他會得到一具健健康康的軀體,然而他倒黴的在修複期內醒了。

因為疼痛指數過高,當時他滴水未進的身體太虛弱,大腦幫他屏蔽掉了痛感,以免他疼死。

現在延遲的痛感來襲,淩息近乎咬碎牙齒才吞咽下痛呼聲。

癱倒在牆角,冷汗如雨下,衣衫濕透可以擰出水,腳邊的雜草被他蹬爛,淩息仍未發出半點聲響。

假如淩息有太奶,大概已經見到了。

緩過一波疼痛,東方淺淺浮現一抹白光,少年撐著牆壁踉蹌站起。

他必須儘快離開,等第二波疼痛來臨,他就走不了了。

雙腳踩在泥濘濕軟的鄉間小道,卻使人倍感踏實,晨間涼風灌入領口,粗製濫造的衣裳遮擋不住寒意,晶瑩剔透的水珠懸掛在叢叢綠油油的秧苗上。

淩息腳步放慢,一點點停下,佇立在田間地頭。

無邊黑夜落下帷幕,旭日東升普照大地,驅走寒冷,帶來光明與溫暖。

淩息怔怔望著四麵八方的秧苗,蔥蘢的綠色將他包圍,日光傾灑,奪目得叫人移不開眼。

好多秧苗,好多大米飯!

淩息捂住劇烈跳動的胸口,第一次有了心動的感覺。

“快抓住他!”

“竟然敢跑,看我不打斷你的腿!”

“抓住他!彆把臉弄花了!”

腳步聲雜亂,喊聲震天響,淩息轉過身,領頭的赫然是趙冬枝夫妻,他們身後跟著村民,應該是跟著來抓他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