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隻手捧著紅薯,順便也暖了暖手,這讓月流覺得渾身都很舒服。
三人吃飽晚飯,李叔還給劉瑩瑩留了一個紅薯,在他們熄火睡覺之前都放在火堆下麵保溫著。
等都困了,才掏出來。
拿出來的時候還冒著熱氣。
回到房間外麵,李叔敲了敲門,劉瑩瑩的聲音聽起來有些不自然,“來了。”
過了幾秒,劉瑩瑩打開門。
她看起來已經調整好了心情,臉上的表情還算柔和,“你們回來了。”
李叔點了點頭,把手上的紅薯遞給她,“晚上沒吃好吧,再吃點。”
劉瑩瑩愣了一下,然後接過紅薯坐到床邊吃了起來。
她垂著睫,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似乎又有些壓抑,剛剛的柔和好像都是裝出來的。
月流懶得想那麼多,他蹲到地上摸了摸自己的位置,冰冰涼涼的,不想進去。
旁邊的祁星掀開被子,脫掉外套就躺了進去,似乎一點感受不到裡麵的冰冷。
月流好奇地摸了摸祁星的位置,“你不冷嗎?”
“冷。”祁星開口。
如果不細聽,還聽不出來他的聲音也凍得有些打顫。
月流見狀也隻好咬咬牙,一口氣鑽了進去。
李叔把他安排在祁星旁邊,然後自己去睡的另一邊單獨鋪的地鋪。
有人能一起擠擠,已經是比較暖和的了。
但是一進去,被窩四麵八方都像是冰塊貼著他,瘋狂地在汲取月流身上剛剛烤暖的熱氣,唯獨祁星那方向還有點熱量。
月流雖然怕祁星,但還是忍不住往旁邊磨蹭了一下,感受到自己胳膊已經貼到了祁星的背部,冰冷的胳膊沒一會就有了點知覺。
但是月流這樣這個胳膊暖了,另外半邊身子還是冰冷。
他冥思苦想了一下,然後翻身拿背貼著祁星的背。
好點了,就是祁星的背被他當了半天暖寶寶,好像也涼下來了。
沒一會他就感受到了祁星翻身的動靜。
現在祁星的肩膀也貼著他的背,夜晚很安靜,他壓低著聲音,混在雨聲裡有些不真切,語氣裡沒有掩飾一點嫌棄,“你怎麼像個冰塊。”
月流心想,真是對不起,喪屍就是冷血動物,不太能恒溫的。
不知道過了多久,兩人不自然地勉強擠著睡了會兒,被窩裡才暖了一點。
月流拉著被子遮住自己的下半張臉,被窩裡的暖氣讓臉也舒服多了,他的意識才開始逐漸模糊。
屋裡隻有平淡的呼吸聲,外麵淅淅瀝瀝的雨聲沒有變小的趨勢。
雨下得太大了,但他的聽覺一向不錯。
在嘈雜的雨聲裡也聽到了有人在不停地翻身。
每當他快睡著了,床上就會再次傳來細微的動靜。
月流睜開眼,他想去一下廁所,白天可樂喝多了。
他想著,做了一下心理準備,麵對被窩外的冰冷。
然後趁冷氣沒反應過來,就突然坐起身坐起身來,拉著衣服套上。
一套動作非常麻溜,也就兩秒鐘。
月流抬頭,剛剛好注意到床頭那的黑影動了一下,枕頭似乎有些高的樣子。
看樣子半夜就是劉瑩瑩一直在翻身。
月流沒想太多,跑去找廁所。
一樓隻有一個廁所在屋外,而且四處漏風太冷了。
月流記得二樓的樓梯間也有廁所,便偷偷爬了上去。
考慮到二樓是劉強他們地盤,月流不想太大動靜。
他燈也沒開,憑著自己的夜視能力走到了樓梯下。
這時,月流聽到了窸窸窣窣的談話聲。
說話的人有意壓低聲音,隔著一層牆和樓梯,聽起來便很模糊。
月流聽不真切,又被勾起了好奇心。
他剛剛出來本來就沒發出什麼動靜,小孩體重輕,刻意隱藏了聲音,便不太容易被察覺。
月流輕輕的走上二樓,二樓上來正對著的就是廁所門,而左手邊的門則是二樓客廳。
月流正想靠近客廳的門聽聽他們在說什麼,就發現門本來就開了個縫。
裡麵的聲音傳了出來。
雖然壓低了音量,月流還是聽出來了,這是劉強的聲音。
“趁今晚讓他把那堆老弱病殘趕緊甩掉。”
月流:?
誰是老弱病殘,讓誰甩掉誰?
月流皺著眉,劉強從始至終都把祁星當作他們一行人的主心骨。
所以是想拉攏祁星?
沒品的東西……竟然覺得他是老弱病殘。
月流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腿,好像是有點弱。
而且聽這個意思,怎麼像是很篤定祁星就會丟下他們走。
如果祁星走了,他和李叔加上劉瑩瑩三個人在末世確實很難存活。
月流想到這有些頭疼。
他本來也打算逃離祁星的。
但是目前實力沒有一點恢複的跡象,能暫時保護他的人類也還沒找到。
這可不能讓他們得逞。
“針筒帶上了嗎?”
針筒?什麼東西,要乾什麼的。
月流咬著唇,難得地動起了腦子,今晚他可能不能睡著了。
總感覺這群人會趁著他們睡著乾些什麼。
月流本來是想上廁所的,但是現在肯定不行了。
劉強他們就和他一門之隔,這個門還沒關嚴。
自己推廁所門的聲音,對方就能發現他。
他決定還是去樓下的廁所,隻是恐怕得速度快點,還不能發出聲音。
因為他們就要出來了。
“看樣子有隻小老鼠自己送上門了。”
月流正要轉身,麵前的門被猛然拉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