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懷璟雖然沒有要離開的想法了,但還是沒完全放下成為養殖大戶的念頭。
書他是看不下去的,隻把電視經常鎖定在農業頻道。
隻不過,他經常看著看著就睡著了,睡夢中他淺色的嘴還不時蠕動著,比人類更薄更紅的舌頭從唇縫間探出來。
而墨非白見了,總忍不住給他塞點東西吃。
陶懷璟不喜歡運動,也不愛出門,應該說一切需要消耗能量的行為他都不喜歡。
作為墨非白的助理,他就像一個拿錢不乾活的大爺,經常不跟在墨非白身邊。
墨非白對他十分縱容,經常出門前和他玩笑道:“我去給主子掙錢。”
其實墨非白相當獨立,他自己一個獸過了那麼多年,也習慣了什麼事都自己做。
就連公司安排的助理千千,都隻是做些運營賬號、溝通之類的工作,而不需要給墨非白穿衣、按摩、泡茶……
這些本應該是生活助理的活。
而墨非白和生活助理陶懷璟相處的實際場景是……
墨非白正在叫陶懷璟起床,並給他穿上衣服,哄道:“到飛機上可以繼續睡。”
“蓉都有很多美食的,你不是也想去嗎?”
陶懷璟迷迷糊糊地穿上拖鞋就往外走,差點撞到櫃子上。
墨非白無奈,隻好給他拿了雙鞋子,並把他抱起來往外走。
經紀人盧辰和助理千千見到這一幕,都差點驚掉了下巴。
原來他們兩個竟然是這樣的關係……
盧辰斟酌著勸道:“白哥,在外麵和劇組還是要注意一點。”
因為公司高層和幾個台柱子對墨非白的態度,經紀人哪怕對他的行為有不滿,也不敢像對剛出道的小藝人那樣嚴厲地訓斥。
墨非白知道他們誤會了,卻也沒解釋。
他自己都有點說不清,他和陶懷璟是怎麼變成現在的相處模式的。
或許,底線就是用來一退再退的。
他對於伺候小饕餮不僅沒有一絲反感,反而有點享受。
可能是孤單太久了吧,他很喜歡這種被需要的感覺。
墨非白其實沒有太糾結或是難以接受。
在這方麵,他和陶懷璟很像,都十分隨心所欲。
相比起來,陶懷璟比墨非白更加灑脫、不願自尋煩惱。
對陶懷璟來說,他思考問題隻有一個判斷標準——是否對自己有利。
不用他自己走路,這當然是好事,至於彆人怎麼看、這樣的動作是不是太親昵、墨非白會不會累到……就完全不在他考慮範圍內。
現在他隻是調整了一下姿勢,讓自己被抱得更舒服一點。
柔軟的發絲掃過墨非白的耳垂,鼻尖在墨非白的頸側輕蹭,當陶懷璟那顆腦袋終於擺好位置時,他的唇貼著墨非白的肌膚。
因為陶懷璟近期吃飽喝足的緣故,他的身上是暖的,唇部的溫度也比一年四季都如水般涼的墨非白要高。
陶懷璟可能是身體開啟節能模式,他的呼吸和心跳都是很淺的。
但墨非白的感覺卻很清晰,脖子那一片在被火燎,心被羽毛撥弄。
走出屋子,下電梯,看到了保姆車。
墨非白覺得這段路有點短,他不願放手。
還沒有彎腰把陶懷璟放進車裡,墨非白就見經紀人很緊張地往前一步,說:“有狗仔。”
語氣裡帶著埋怨,但又不好發作。
經濟人能發現的事,墨非白不可能沒有察覺,他隻是不在意。
他安撫經紀人:“他們不敢發出去的。”
不是不會,而是不敢。
經紀人一臉狐疑。
墨非白想了想,把陶懷璟放下後,還是走了過去。
那狗仔是想跑的,可隨著墨非白的走近,他不僅手腳動不了,就連耳朵和尾巴都嚇得露出來了。
墨非白將手伸進窗戶去拿相機,同時說道:“原來是隻貓啊,做什麼狗仔?”
“小、小的才入行,不懂事,冒犯了您……我這就刪掉。”
墨非白暫時沒接話,打開相機查看照片。
他真心地讚道:“拍得不錯,刪掉就可惜了。”
這狗仔確實是新手,仗著自己非人類,頗有些大膽,距他們隻有兩百米,用的拍攝裝備又很先進,所以儘管是偷拍,拍攝出的照片比大多狗仔爆料出的非骨灰級真愛粉認不出的糊照要清晰得多。
肯定是比不上攝影棚拍的藝術照那麼高清,但又多了一份朦朧。
氛圍感很好。
狗仔以為墨非白說的是反話,連說“不敢”。
墨非白:“事後把照片導出來,傳給我,聽懂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