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悔過。但今天的確是衝動一把。
上午起床的時候,我砸掉了手機。
此次事件起於一個一而再、再而三的手機故障。我將之概括為“一篇未發的網帖引發的手機命案”。
事情就是如此簡單。簡單到可以用“荒誕”兩字來形容。
如同你曾執著地喜歡某一個事物,我這一次盛怒也一樣沒有理由。
或許隻是很久以來獨忍的許多情感或者悲傷牽連在某種誘因下的盛大爆發。
我說很久。
的確。已經很久沒有這樣衝動過了。
應該說這是我十七歲以來最煞有介事的一次暴戾。或者叫做“自殘”。
十七歲之前,那些所謂的不當之舉或者應該歸咎於年少輕浮?
而十七歲到現在,或許是懂得克製了,似乎一向表現得“蛋定”。
但我想這次爆發一定不是意外。
一個人的時候,總是習慣於安靜地想很多事情。久而久之,人就變得理性起來。
或者那也不叫理性。或該叫隱忍吧。或者,什麼都算不上。
因為你總是一個人,即便遇到再多的不開心與不甘,糾結了再多的悲傷與憤怒,除了自己的身體和周圍一些觸手可及的事物,你找不到任何一個能不帶一絲嘲諷與輕蔑的卻可以聽你訴說或者安靜地承受你的發泄的對象。你隻能把所有的情緒藏在心底,不動聲色地忍耐。忍無可忍了,便偶爾發著於筆端,寄希望於那些不知所終的寂寞文字或能給自己帶來些許慰藉。
而自殘,往往是在包裹了極大地悲傷、焦慮以至於絕望的情況下對自身肢體與精神實施的一種傷害。
對肢體的殘害,我想那是需要何等的勇毅?
這一點,恐怕終其一生我也是做不到的。不能說幸或不幸,而我一向懦弱如斯。
最近看過一本叫做《開往天堂的9路巴士》的書。
讀的書多了,其實不用看裡麵的內容也能就其名字猜想個大概。
這又是一本據說出版不到半年便已發行上千萬冊的暢銷書。
事實上,一直以來我都不大愛看那些所謂暢銷書的。在此之前我所讀過的所有文字裡據稱是暢銷書的怕也僅是一本《方與圓》。那是多少年前的事了?書還在,我卻常常將它忘記。而這一本《開往天堂的9路巴士》,要不是朋友買來,走的時候忘了帶走,還恰好放在我床頭的書桌上,我想我是不會去看的。
原因是有的。而且來自眾多方麵。
最主要的是,我不喜歡這種商業化的炒作。尤其於文字一道。
我一直以為文字是一種知性而並非理性的東西,它感性地存在,莫逆於心,不需要注解。
文字,自然而經不起喧囂,一旦變成經義教條或是程式規範諸如此類的東西,便失去了它純潔的價值。我說。商品化大潮日益洶湧的今天,一切刻意為之的文字被裝點得色彩斑斕,那些所謂對人生的解讀、對未知的探討以及對成功的歸納概括都隻不過是道貌岸然,欺世盜名,牽強附會,嘩眾取寵。
或者,你也可以理解成我“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但我的確是這樣看法了。
其實,人生哪有真諦?未來不可知。而成功本身就沒有一個既定的標準,它本就因人而異,又何來經驗之說?
曾經,我們是□□地赤條條地來到這個世界上,我們生來就是孤獨。
不可預知的未來某一刻,我們亦將毫無保留地歸於沉寂。我們死去依然孤獨。
由生而死的這個過程被偉大的人類稱之為存活。
存就是生存。生下來,存在著。這是一種膚淺的狀態。它隻代表你是存在在這個世界上的。如同地球上其他所有生物一樣地存在。它不牽扯你的任何思想或者行為。你隻是連同那些微生物一起占有著地球上一點有限的資源。
我們都在這個世界上生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