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靜詩帶著紀寧之回來,看了眼陶心時:“陶兒你怎麼了?喝辣椒水了?”
陶心時立馬轉移了注意力,回過頭去問紀家兩人:“這麼快就回來了?”
林靜詩揉了揉手腕,眼神冰冷:“揍了兩個,其他人沒找到,晚點遇到了再揍。”
陶心時注意到林靜詩換了套西裝,好奇:“這誰的衣服?”
林靜詩很是嘚瑟地張開雙手,展示新戰袍:“紀十身上扒下來的,之之說他嫌疑最大,那就扒他的衣服唄,他現在估計還在隔間裡和十三搶褲子呢。”
紀寧之也很嘚瑟:“看,我還給姐姐當場改了幾針,你看這裡,一收,再穿上這根皮帶,就好像是給姐量身定製的一樣!”
陶心時捧場地比起大拇指:“不愧是藝術小天才!服裝屆的新星啊!”
紀寧之傲嬌地哼哼,又道:“拍賣好像已經在準備了,陶兒你什麼時候去?”
陶心時今天是有代拍任務在身的,他道:“那我先去了,男神就交給你們幫我照顧一下。”
拍賣會場那裡人多眼雜,難免會有人嘴碎說些不好聽的,他早就和原清文說過安排,反正他要拍的東西就在前幾個,很快能回來。
原清文跟著紀家姐弟在遠離人群處晃悠,紀寧之是個萬事通,東家長西家短都知道一些,一路都是他在說話,三人氣氛還算熱絡。
他們走到一個角落,突然遇到了不速之客。
紀十之前被紀家姐弟打了一頓,扒光扔在廁所裡,現在身上穿著不合身的西裝,又迎麵向他們走來了。
紀十似乎還忍著痛,步行姿態不太自然,一瘸一拐的,他身邊跟了個和他一般高,麵容稍顯稚嫩的男生。
紀十叫紀博傲,今年十八歲,比紀寧之小一歲,媽媽是歐洲那邊的人,長相混血憂鬱。
他沒有開口說話,倒是身邊的男生站在前頭,叫囂起來:“就是你們幾個狗東西欺負紀十的?”
紀博傲低垂著眼睛,站在他身後泫然欲泣:“我也不知道哪裡讓哥哥姐姐討厭我了,小時候你們就一直欺負我。”
不知是不是紀十在國外住久了的關係,說起話來用詞稚嫩,聽著還陰陽怪氣。
林靜詩無視紀十茶言茶語,指著小男生問:“這狗崽子是誰?”
紀寧之略微思索:“C市來的,汪家的獨苗苗,汪喆融。”
林靜詩:“哦。”
顯然也沒對上號到底是誰。
林靜詩又道:“能打嗎?”
紀寧之笑著回答:“等他罵了陶兒,就能打了。”
言下之意,汪家比他們家有錢有權,但是離陶心時家還差很遠。
紀博傲擋在汪喆融麵前:“你們不要打喆融弟弟,你們還是打我吧,反正爸爸也不喜歡我,沒人在意我,被打死也沒人在乎。”
林靜詩&紀寧之:……國外的宅鬥技巧這麼拙劣的嗎?
汪喆融卻很吃這套,聞言激動地推開紀博傲,把人護在身後:“你們有本事就打我啊,欺負他一個老實人做什麼!知道我媽是誰嗎?打了我你們整個紀家都賠不起!”
紀家兩人的眼神逐漸呆滯,宛如看到智障。
汪喆融被這眼神看得心裡撩火,他在C市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到這裡還要被幾個小嘍囉白眼以對。
他拎起幾人裡看著最人畜無害的原清文的衣領,狠狠揍了上去。
原清文:?
安安靜靜吃著瓜就被拉進戰局,還好原清文不是真的弱不禁風,他伸手一拽,牢牢控製住了汪喆融的雙手,再用力一握,汪喆融的手吃痛鬆開,隻在他襯衫上留下幾道皺褶。
汪喆融嗷嗷叫道:“你又是什麼東西?哪兒來的小明星,敢對我動手?”
原清文涼涼地看了汪喆融一眼,一動不動地捏緊了麵前之人的手腕。
紀寧之嘖嘖稱奇:“有些人就是能在人群中一眼選中最難踢的那塊板。”
林靜詩十分興奮,撫掌期待:“他打了陶兒的人,我們能打他了吧!!!”
原清文和汪喆融角著力,旁邊突然傳來一個舒朗穩重的聲音:“麻煩這位先生鬆一下手,犬子年輕氣盛,有什麼誤會,你和我這個家長說說,我來從中調和。”
原清文轉過頭去,是一個俊美儒雅的中年人,身穿淺色西裝,頭發向上抄起,氣質柔和無攻擊性,很難想象會是汪喆融這種熊孩子的爸爸。
原清文依然沒有鬆手,甚至手上力氣還加重了幾分:“你是誰?”
那男人道:“我是湯會,汪氏當家人的丈夫。”
湯會聲音低緩,娓娓道來:“小朋友,你是陶家小少爺的身邊人,確實可以不賣我們麵子……可在這裡鬨事,隻會惹人生厭罷了,你在陶小少爺麵前恐怕也不好解釋。”
“我們不妨和和氣氣地把話說開,如果是我們錯了,道個歉這件事就算過去了,好嗎?”
汪喆融掙了掙手,沒有掙開,罵到:“廢物,湯會你這個廢物,對個陪|睡的貨|色還低聲下氣的!你打電話給媽,讓她幫我整他們!”
湯會露出一抹尷尬,很快又笑道:“我兒子被家裡長輩寵壞了,見笑……這位先生,你也彆和一個孩子計較,他還不懂事。”
原清文一錯不錯地觀察湯會的神色,須臾,一根根手指頭慢慢鬆開汪喆融的手。
汪喆融很不服氣,低低罵了幾聲,又被湯會好聲好氣地哄著帶走了,紀十也跟在兩人屁股後麵逃也似的走了。
——說好的調節或是道歉也就沒了影子。
紀寧之小聲“呸”了一下,吐著舌頭yue他們:“那個汪喆融什麼東西啊,連自己親爸都罵,以後殺人放火也不奇怪。小十以為自己找了個靠山,還不是給彆人當狗腿子使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