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黃一下跳起來,心驚膽戰,生怕兩腳獸惱羞成怒,對小貓動手。
結果兩腳獸不僅沒生氣,還笑開了。笑聲中,大黃緩緩趴下。
好古怪的兩腳獸……
不過也許正是因為這樣,兩腳獸才有資格養老大吧。
笑什麼?!
阿布的笑落到芽仔眼裡,就成了嘲笑,嘲笑他在小弟麵前丟臉。
小貓的尾巴氣呼呼拍了下桌麵,凶悍地衝阿布哈氣。
“這麼凶?”阿布停住笑,悠悠道,“明明是你偷跑出去犯錯,還凶我?嗯?好意思?”
兩腳獸像是打開了什麼奇怪的開關。
而且一直問,一直問,有什麼好問的!
他現在又不能說話,在大黃麵前打字也不可能,到底有什麼好問的?
黑貓抖抖胡須,“咻”地跳下桌子,躥進半掩的臥室裡。
阿布沒動,那貓藏在門後,露出半張臉和一隻綠寶石般的眼睛,短促地叫了聲。
“喵。”
示意兩腳獸趕快進來。
大黃獨自一貓被留在外麵,既擔心老大,又明白老大指定和兩腳獸有什麼不能見貓的小秘密,內心抓心撓肺般好奇,又不敢跟上去偷聽。
隻能玩玩小黃鴨,心不在焉。
……
阿布一進門,芽仔先發製人,打開光腦伸爪子。
啪啪啪啪——
貓爪快揮出殘影了,打了很長一段話,密密麻麻的。
阿布看了一眼,總結一下就是——
都是你兩腳獸整天出去不陪他玩,把他一隻貓關在家裡寂寞孤獨,那麼無聊,他出個門怎麼了?
阿布簡直要被貓的狡辯和甩鍋氣笑了:“我在家裡,也沒見你找我玩。”
這貓向來就是興致上來了邦邦給他兩拳,對他沒興趣了就理都不理他一下。
反正不是貓的錯!
芽仔大聲喵喵叫,企圖用音量壓倒阿布。
都是人的錯。
貓好,人壞!
阿布:“。”
不用想也知道再怎麼爭辯都沒結果,這貓根本不會認錯。
其實阿布不排斥芽仔出門,不像一些人一樣對寵物有變態的控製欲,他氣得是芽仔出門不告訴他,但轉念一想,芽仔那個時候肯定不信任他,作為一隻有智慧的生物,對人類懷有警惕心理是對的。
對他都那麼警惕,出門在外,想必不會被其他人騙。
這麼一想,阿布漸漸釋然了。
又逗了芽仔幾句,見貓的毛都要炸開,阿布才遺憾地停下。
難得抓住芽仔的把柄能逗他幾句。
“以後出門彆玩那種把戲,走門。其他的不用說你應該也清楚。”
阿布伸手摸摸貓腦袋:“再有,你的角——”
指腹輕柔地按壓圓鈍的小角,像是在摸瑩潤的玉石一般。
“不藏好,在外麵被看到了怎麼辦?”儘管黑絨絨的毛能掩蓋角,可隻要湊近了仔細看,還是能夠發現,“萬一被你的朋友看到了——”
“喵~”
原來是擔心這個,芽仔懶洋洋叫了聲。
【可以藏起來。】
他又不是傻子,除了剛來時沒有能力被阿布發現了,其餘時間一直隱藏著,其他生物根本不可能發現頭頂的角。
阿布挑眉:“隻有我能看到?”
對啊。貓叫聲揚高。喜歡嗎,兩腳獸?你可是被特許過的,榮幸嗎?
“那你不是貓,到底是什麼?”
芽仔:“……”
這貓又不吭聲了。
一被問到要命的問題,瞬間就不叫,也不甩尾巴,老老實實蹲著,眼汪汪的。
裝無辜。
他早就懷疑壞貓的種族。
與人類無異的智慧,化為黑霧的特殊能力,能夠對外隱藏的小角……
顯然隻是隻披著貓殼子的特殊生物。
手指伸進毛發,慢條斯理地撫摸背部。
芽仔心驚膽戰,生怕阿布問出什麼要命的問題,暴露身份。
不敢動彈,老老實實蹲著,任由兩腳獸的手從耳尖摸到尾巴根。
打定主意,無論兩腳獸說什麼都不吭聲,反正貓又不能說話。
芽仔等啊等,等啊等,就等著懸在頭頂的達摩克利斯之劍落下。
結果阿布把大黃送走,給他洗澡梳毛吹風,睡覺了,也沒問他。
事情似乎就這樣揭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