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這裡,也不都是像蕭識音那般。”一處安靜的隔間,門半掩著,從外頭勉強能瞧見裡頭。
裡麵,方才領著江淮上來的翠竹館老板褚溪此時已然不見了,隻有一方碧壺擺在桌麵上,壺口繞出了淺白色的霧氣。
江淮一麵說著話,一麵朝裡頭的位置坐下來,這話自然是對係統說的,既然此處無人,江淮便也鬆懈下來。
他一麵同係統說著話,一麵拿起麵前方才褚溪送來的碧壺,準備倒些茶水,在皇宮裡的時候其實就渴了些許,要不是蕭識音......
“長得倒還不錯,怎麼就是個變態呢。”
想起蕭識音,江淮心下又無端平添了幾分氣憤,居然當著自己的麵給他下藥,好卑劣的手段。
他想著不免又捶胸頓足起來,憤憤不平地拎著茶壺找茶杯,到處都瞧不見茶杯的影子。
【宿主,注意人設啊。】
江淮心下一顫,隨後小心翼翼地四處觀察一番:
“這四周也沒有彆人,應該沒事吧。”
【還是......】
係統才說出口了沒兩個字,卻忽然沒了聲音。江淮覺得奇怪,正打算問回去,卻見麵前那道被虛掩著的門一下子被推開,鈴鐺的聲音響起來,一層淺薄的衣衫掠過桌麵,來人手上捧了一套茶具,正是方才出去的褚溪。
“公子在說何人‘變態’啊?敢問,‘變態’是何意?”褚溪的麵上依然帶著淺淺的笑意,他一麵說這話,一麵走到江淮麵前來:
“在下方才出門才想起來並未將茶具送來給公子,特地去尋了來,公子見諒。”
“無......”江淮一個無妨還沒說出口,褚溪就又有動作了。
眼瞧著是一臉歉意的模樣,褚溪將手中的這一套茶具擺放到桌上,繼而又伸出細白而修長的手指拿出兩隻茶杯,一隻塞進江淮手中,另一隻則自己輕輕握著,隨後又自然地接過江淮手中還繚繞著霧氣的碧色茶壺,水流撞擊玉質杯底的聲音過後,兩杯冒著熱氣的茶水就出現在各自手中了。
“是在下的失誤,我自罰一杯,諒不諒解就看公子了。”
江淮眼瞧著褚溪眨一眨那雙無辜的鳳眼,濃黑的羽睫下垂一些,霧氣升騰,他看不清褚溪現下的眼神如何,隻是瞧著他,慢慢飲儘了這一杯茶水。
兩杯茶水......
這場麵怎麼眼熟呢?
一想到方才蕭識音端給他喝的那杯茶水,江淮看一看現下自己手底的那杯,不禁打了個哆嗦。
褚溪已經把茶水都喝完了,他抬頭看著還未動作的江淮,雙眸忽得動了動,隨後低頭打量一眼江淮手中的茶水:
“公子怎麼不喝呢?這茶是上好的玫瑰花茶,隻有在我這翠竹館才能喝上,彆處去,可沒有這等好茶。”褚溪一雙楚楚的鳳眼在說完這句話之後又望向了江淮,頓一頓,像是想起來什麼又說道:
“我這茶水可無毒,公子可放心。”
這話算是說到江淮心坎上去了,他確實在琢磨這茶水到底有沒有毒,畢竟方才蕭識音可給他留下了不小的陰影。
不過既然褚溪都這麼說了,況且方才他自個兒也喝了這茶水,總不能每個人都像蕭識音那種變態,給彆人下藥自己也不放過吧。
再者,褚溪的長相絕代風華,被這樣的一個大美人用人畜無害般的眼神盯著,普通人尚且抵不住誘惑。
更何況,還是江淮。
江淮強行維持人設,在心裡吞了不知道多少口口水,做好了心裡建設,隨後連忙抬頭道一聲“多謝”,便端起茶杯慢慢飲了下去。
茶香清冽,更有玫瑰花獨有的香氣,香甜十分,確實是玫瑰花茶沒錯。
“如何?”瞧著江淮將一杯茶水一飲而儘,褚溪的眼睛亮了又亮,不忘問一句。
江淮望著自己麵前空空如也的茶杯,他是太渴了,其實也並未多品,隻是褚溪這樣問了,他也不好意思不回答:
“甚好。”
“隻是甚好麼?”褚溪抬起眼眸又問了一句,眼裡滿是不滿足的意味。
江淮搜腸刮肚用儘畢生所學又連連誇了好些句,這時候褚溪才說道:
“公子這般誇,在下就要受之有愧了。”
江淮愣了愣,正打算說著什麼,褚溪卻不給他說話的機會:
“這樣,公子喝了在下的茶,也算是同在下交個朋友了。”
“不如告訴在下公子的名字,若是朋友的話,這些話在下就能受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