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的麵上掛著淡淡的微笑,他淡定地喝了一口茶水,隨後抬頭看向蕭夢已。
他自是不能說,昨日是為了躲蕭識音那個變態,這才匆匆離了宮。
“那夢已今日尋相父來,莫不是唐突了?”
少年稚氣的麵龐上,眉頭緊緊地皺起來,似乎在擔憂是否耽擱了江淮。
“臣無事,陛下不用擔心。”
江淮連忙說一句。聽了這句,那邊的蕭夢已才重新仰起臉來,神色也不似方才那般緊張了。
□□把控的朝廷,皇帝年紀小,自然也不過如同傀儡一般。不過,按照原書設定,這位小皇帝年幼時十分孤獨,後來江淮作為少傅教導過他一段時間,因此可是纏江淮纏得緊,自然也是十分依賴他。
“無事就好,適才還擔心,若是耽擱相父,那就是夢已的罪過了。”
“陛下,不必這麼說。”
瞧著蕭夢已有些愧疚的模樣,江淮不禁柔聲了一點兒,而這,恰恰也叫蕭夢已開懷了些。
“相父不怪罪夢已,那就好。”
蕭夢已清雋的麵上忽然笑了起來,那一張麵兒上純粹而無暇,確實是江淮在這兒頭一次見著的。
隻是,下一秒,對麵的少年忽地起身來,江淮還未反應過來,那一雙手就緊緊拉住了江淮的衣袖:
“相父不知道,夢已是有多想你。”
啊?
江淮愣愣地望著他,麵上不敢有什麼動作,隻有眉頭微微蹙起來,片刻之後又悄悄放下。
他一時竟不知該如何作答了,瞧著那一雙拉著自己的手,好似也不是那麼好分開的,江淮暗戳戳使了使勁兒,分不開:
“陛下,這......”
他又努力去將蕭夢已拉著自己的手分開,不過還是如同方才一樣,是怎麼也分不開的。
這這這,成何體統成何體統啊,要是被人看見可怎麼辦。
“不必擔心,我已喚慧心將人全遣了去,這宮裡隻相父與夢已而已。”
蕭夢已一番話說得真誠,江淮還沒想好怎麼回答,他已拉著江淮的衣袖,接著說道:
“既然相父無事,那餘下的時候陪陪夢已可好?夢已晚上準備了晚宴......”
“夢已知道相父日理萬機,隻餘此刻清閒。”
“此刻,咳,”
江淮心下連忙想著措辭,正是做好了拒絕的打算,
“家主那邊——”
“是上書的事情麼?相父放心,夢已已派人去處理了。”
“還有——”
“雲崖那邊也已經派人吩咐過了,相父大可放心。”
江淮:......
他倒是想找個借口,奈何找不著啊。
“此番晚宴皇兄和大將軍都會來,相父會喜歡的吧?”蕭夢已又說了一句,眨眨眼睛望向江淮。
喜...歡...?
大將軍是步濯清,皇兄是...蕭識音?那個變態!!他震驚地望向蕭夢已,哪裡看出來他喜歡了。
“臣,臣,”然而話卻是說不出口的,他總不能說自己不喜歡柔懷王吧,要知道,他和蕭夢已說話,那一旁聽著的比整個丞相府給他安插的眼線還多。
江淮沉默了,不過片刻之後,他還是決定再試試:
“臣還有事......”
一聽到這,蕭夢已的眼神立即黯淡了下來,好像小可憐被拋棄了。
江淮無奈點頭改口說道:
“我無事。”
一雙眼睛忽地就亮了起來,星眸閃閃,燦若繁星:
“這樣,相父便是答應參加夢已的晚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