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公子尚且能飲酒作樂,而最尊貴的蕭夢已,卻隻能向下看望眼欲穿。
江淮瞧著不遠處的蕭夢已,又看看一邊的宮人,似乎正是想著什麼,眉頭輕輕蹙起來。
方才認識的王袖,卻一眼看到了這兒的江淮,他趁旁人都聊得高興,偷偷掠過幾人:
“江丞相,怎麼啦?”
王袖因為方才的事情,對江淮自然是很有好感的,再加之江淮一副貴氣美人的長相,饒是宴會開始,王袖也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江淮是在這兒悶得慌,而他既然貴為丞相,這宴會才開始,出去也不像話,方才想問問係統宴會上他還能做些什麼,誰知係統有好似掉線了一般,怎麼喊都不應,無奈之下,才將目光投向王袖。
不止是他自己,蕭夢已也當是無趣慣了,江淮想替他尋尋樂子。
王袖看起來倒是很靠譜的模樣,他將心中所想和盤托出,王袖一聽,立即拍著自己的扇子朗聲笑道:
“江丞相這就問對人了,彆的不敢說,就是尋樂子,王某說第一,還沒人敢說第二呢!”
他揮揮扇子,那邊立即跑過來一位宮人,片刻之後,台下上來了一隊伶人。
清脆悅耳的鈴鐺聲響起來,台上的蕭夢已立即精神了起來,又看見是江淮安排的,心下便更是滿足了。
隻是——
江淮原先也想看看,方才王袖說這隊伶人可是整個皇城最好的一隊,今天為了這晚宴,早些時候就在殿外候著了,此時殿內有人喚,才進來。
未見其人,先聞其鈴。
在座的各位也暫時安靜了些,目光齊齊向那大殿中間看去,隻見一隊穿著各異的伶人,正從殿外走來。
不知怎地,江淮總覺得怪怪的。
......這個鈴鐺聲,似乎很是耳熟啊。
青色的薄紗披在肩頭,若隱若現地浮起無暇且頗具骨感的肩頭,領頭的伶人緩緩走了進來,不僅是腰間有鈴鐺,此時,一雙白皙的玉足並未多加修飾,金色的鈴鐺踩在腳踝上,正叮鈴咣當地響著,來人修長的身子,青絲垂下肩頭,映出一副昳麗的容貌來。
白皙的麵龐上正帶著淺淺的笑意,一雙狹長的鳳眼,眼裡好似含了許多的春水一般,蕩漾生意,他一走動,渾身的鈴鐺都在響著,發出清脆的響聲來。
而那其中正有江淮最為眼熟的——
腰間的那一串。
這是褚溪。
江淮的眼睛再次瞪大了些,王袖沒看出來他神色的異常,而是還在不遠的位置同他喋喋不休地說著話,話裡皆是說這伶人是有多不錯。
“我可是親眼見過的,就領頭的這一位,當年是一舞動皇城啊,江丞相,你不知當年有多少人重金難買他一舞,真沒想到今日竟會在皇宮裡瞧見。”
王袖一麵說一麵眼睛盯著過來的伶人,而好似聽見了這邊的聲音一般,青紗下的領頭之人,在掠過江淮的時候,目光似有若無地往這兒瞥了瞥,巧笑倩兮。
江淮隻覺得自己的心跳好似也漏了半拍。
等回神來,褚溪領著後頭的伶人,早已到了前頭。
江淮左思右想哪兒似乎不大對勁,等看到蕭夢已麵前的褚溪時,他才恍然反應過來。
......等等,褚溪怎麼會出現在宮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