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尤肅還在身後,那束窺探的視線,一直都沒有移開。
似是看出他的為難,周嘉律的笑意不達眼底,隻是淺勾著嘴角,聲音低啞至極。
“不客氣。”
……
大平層的燈光幾乎能夠照到對麵的樓房,窗簾一關,這裡就是一個密閉的空間。
長時間的拍攝讓薑之的疲憊越發濃重,就算在車上迎麵吹著風,也像是困頓上頭一般搖搖晃晃,似乎隻要腦袋沾了枕頭,就能直接睡過去。
但他現在身後跟了個低氣壓的人,就算逃回房間鎖上門,危險係數也居高不下。
“之之。”
周嘉律終究還是沒忍住,看著眼前人時不時有意躲開他觸碰的模樣,心底空落落得不知所措。
他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感覺,像是被勾走了三魂七魄,滿心滿眼都是薑之,情緒的好壞也能判斷到位。
薑之緩緩回過頭,眼裡暈著一絲不易覺察的神色,一霎那的不自然,還是引起了他的注意。
是聽見了什麼?
還是在害怕什麼?為什麼跟尤肅說完話之後,對著他就一句話都不說了……
“累了的話,就早點休息吧。”
周嘉律僵著脊背沉下心,還是壓住了所有蠢蠢欲動的問題。
沉默的環境下,係統忽然絲絲兩聲,又沒了動靜,像是有什麼難言之隱一樣,生生吞了進去。
薑之不自然地將碎發彆到耳後,指尖發僵地捏著衣擺,另一隻手輕碰了碰他的手背。
“謝謝你今天等我。”
聽見他軟下來的聲音,周嘉律才鬆了肩膀,勾著手臂把人帶到懷裡,虎口攏著下巴,迫使對方仰頭。
“就口頭謝謝?”
話裡的暗示太明顯,薑之被問得一愣,露出的白皙肌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粉,像是寒冬雪下若隱若現的梅色,讓人不可控地多看上幾眼。
周嘉律宛如不滿足一樣,又收緊了圈在腰上的手臂,把他往上提了提。
薑之下意識撐著他的手臂,想要給自己喘息的空間,“怎麼抱得這麼緊……”
下一秒,他被迫踮起腳尖,上身一傾,整個人都被摟在了懷裡,離周嘉律又近了許多,似乎能聽見撲通撲通的心跳聲。
“問你呢,就口頭謝謝而已嗎?”
“不然你還想……”薑之看著就在眼前的薄唇似翹不翹的在那兒,小臉憋得通紅,“你還想怎麼樣?”
周嘉律垂下眼瞼,握著腰側的手緩緩收緊,偏過頭,用半開玩笑的語氣說道:“親一下,行不行?”
薑之覺得他有些惡劣。
明明昨天才親過,今天卻又得寸進尺再向他討要一個吻。
“我……我們昨天親過了。”薑之閉了閉眼,自覺說出的話羞恥,衛衣底下若隱若現的鎖骨都紅成了一片,看起來隻要輕輕一咬,就能留下好幾天印子。
周嘉律的眼中裹挾著強勢的侵略,灼熱的氣息繞過鼻尖,湧動得比漲潮時的浪花都要熱烈,仿佛下一秒就要失控。
一雙小手撐在胸膛,輕輕一動,周嘉律呼吸凝滯片刻,似是忍了又忍。
“今天還沒親。”
周嘉律按捺不住俯身的動作,隻想馬上就碰到濕潤柔軟的唇。
薑之的唇色很豔,還留著昨天被吻破的痕跡,再多看一眼,就能發現唇周還微微腫著,宛如經曆過格外醉人的情動。
不等他再做出抵抗,周嘉律不管不顧地壓了下來,絲毫沒有隻要淺嘗輒止就好的意思,慢慢加深力道,吻得他心亂如麻。
為什麼他這麼熟練?
是因為親過很多人嗎?
一想到周嘉律的吻如此令他陶醉的原因,薑之的眉心都擰緊了。
周嘉律鬆開他,一下一下地啄著吻著,溫柔問著:“怎麼了?”
“你……”
薑之的話被吻打斷,隻能逐字逐句地蹦出來。
“是不是親過很多人了?”
周嘉律把這句話在腦海中翻來覆去好幾遍,蹭著脖頸吸了口氣,悶聲笑著,唇輕輕掃過肌膚,悶聲道。
“隻親過你一個。”
薑之保持著原來的姿勢待在他懷裡,呼吸依舊被奪走,如暴風雨般襲來,他隻能順從地閉上眼,任由綿長的吻落下。
他被吻得有些發昏,隻能扶著肩頭,避免腿軟得站不住。
而周嘉律就像是未卜先知一樣,在他屈膝的一瞬間,將他橫打抱起,往房間裡走去。
暖床上的侵壓讓薑之躲閃不及,溫熱的掌心扶在腦後,有力的臂彎勾著腰往上一帶,鼻尖縈繞著的熟悉香味又加重一分,他暈乎乎的,任何一次觸碰都躲不開。
薑之微闔著眼,睫毛撲簌簌地顫著,在親吻之下緩了心神,在周嘉律抽開的同時,又意猶未儘地舔了舔唇,連抓著肩頭的指尖都是粉紅的。
“周嘉律,你不是說你在追我嗎?”
“嗯,在追你。”周嘉律粗喘著應他,唇齒挪到耳際輕舔慢咬。
薑之的背貼在牆上,他被碾得忘情,渾身癱軟,纖細勻稱的雙腿早就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勾住了男人的腰。
說出的話,卻十分純情。
“追人,是可以這樣親嘴巴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