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那位當事人卻對周圍的聲音漠不關心,似乎不管發生多大的事情,他都是站在高處睥睨的人物,任何動靜,都無法動搖他的地位。
半晌,對方似是感受到他的目光,才抬眸撞上視線。
用嘴型問道:“怎麼了?”
薑之舔著乾澀的唇,雙手圍成筒狀,“謝謝。”
他不想當一個不識趣的人,放低姿態去接受反而不會輕易令人生厭。
周嘉律似是沒想到他會直接地表達出感謝,朝他晃了晃手中的熱飲杯,
“謝謝薑老師請的咖啡。”
第一次見有人借自己的花,獻彆人要獻的佛。
薑之的手背在身後緊扣著,一縷羞意在注視之下透上心頭,不管不顧地蔓延到耳後頸間。
雖然走向狗血,但還是順著劇情走比較好。
這要是虛情假意,演技未免太好了。
“我哥哥真給你麵子。”
賀書白的聲音由遠及近,輕輕附在耳邊,帶著冰冷的笑意。
薑之沒有反駁,也不打算做出任何回應,隻是淡淡笑著看向他手中端著的茶飲,就彆開臉去。
「係統,對賀書白可以成立的羈絆是親情嗎?」
係統默了兩秒,【宿主,您可以嘗試一下。】
薑之歪了下頭,無視係統的鼓勵,「你不覺得他很想跟周嘉律說話嗎?周嘉律幫我做人情,他居然吃我的醋唉。」
係統像是被噎住一般,沒了聲音。
“你就不好奇尤肅跟他說了什麼?還不快去問問。”賀書白用手肘撞了撞他,似笑非笑說著。
問問?
要不是知道賀書白性格古怪,這話一出來,他真的會以為賀書白在害人。
薑之不禁蹙眉看他,鼓起臉頰,擺出一副不問世事的模樣,“我才不好奇呢,前輩有自己的打算,我是不清楚的。”
賀書白被他看得一愣,一股恨鐵不成鋼的情緒湧了上來,沒好氣道:“你就不怕被尤肅賣了?據我所知,他每次灌你酒,都是為了……”
“書白。”
薑之仰頭打斷他,眼中是無辜的水光。
“你也覺得,我是那樣的人嗎?”
賀書白忽然對自己感到窩火,反複暗示自己要冷靜,卻遲遲說不出好聽的話來,隻是鈍然否定著薑之的問題。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就是你覺得周嘉律對我好,搶了你在他心中的位置?”薑之說著話時,有一股撚酸惹醋的意味。
薑之恨不得,這兩個兄弟現在就和好。
原地抱在一起痛哭都行,他一點都不想當中間傳話人。
賀書白嘴角的笑有萬分苦澀,像是忍了許久,帶著微顫的幅度,借著放下茶飲的動作,捉住他的手腕就要往休息室帶,“你過來,我有事跟你說。”
“你就在這兒說吧,彆抓著我了,好嗎?”
賀書白見過他那輕輕一抓就紅了的細腕,本就沒用多少力氣。
所以薑之輕輕一扭,就掙脫了束縛。
“好,就在這裡說。”賀書白氣急般笑著點頭,強壓下心中那說不出的煩躁。
他發現薑之沒談過戀愛,也是真的一點都不開竅。
自詡從來沒有對誰動過心,偏偏這次還被當成玩笑忽略,甚至是嫁接到了彆人身上?
賀書白赤紅著雙眼,另一隻垂在身側的手攥得咯吱作響,極力克製著自己的情緒,“我就問你兩個問題。”
“你是從哪裡判斷出來,我對周嘉律,比對你還上心的?”
“還是說,你隻看得到周嘉律對你的喜歡,我對你的感情你是一點都看不到?”
一聲冷笑接過了這一聲聲質問,不等他看清,麵前的薑之身形一晃,緊接著就被人扯到身後護著。
周嘉律麵帶慍怒擋在紅了眼的人身前,一字一句,如墜冰窟。
“賀書白,你的話實在是太多了。”
拍攝現場的人員清得很快,但他們的爭執聲還是引得小部分人好奇駐足。
薑之縮在衣袖裡的雙手微微打顫,輕扯著男人的衣角,讓他不要再說下去。
氣急之下,賀書白看見那遮遮掩掩的小動作更是笑出聲來。
“周嘉律,他會跟你撒嬌,會跟你求饒,還會被你帶回家關起來,隻有你能看到他害羞、任人擺布的模樣。”
“你應該開心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