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澤元笑吟吟與鏡中的時卿對視,語氣故作驚訝:“這個妹妹,我曾見過的。”
“……嗬,在閻王殿見過?”
說完,時卿猛地掙脫桎梏,反手起身將柳澤元按在了凳子上。誰知柳澤元連半分掙紮的意思都沒有,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看。
時卿心下奇怪,繃著臉問道:“你不掙紮?”
“為什麼要掙紮?”
“不是想給我紮頭發嗎?來呀。”
柳澤元蹬鼻子上臉,直接靠在了時卿懷中,說話語氣悠哉哉的。時卿一把將他推開,氣得不行。
敢情編頭發在他這兒還變成了一種享受。
柳澤元不知何時已然起身,將時卿攬入了懷中。他鼻尖微微蹭過毛茸茸的耳朵,手摟在時卿小腹處:“要是真是兔子就好了。”
時卿想推開他,又發覺這個懷抱太溫暖了,暫時沒辦法推開。於是他冷哼一聲,“要當兔子你自己當。”
“好啊。”
柳澤元坦然應下,時卿過了半晌才反應過來他自己說的就是他。正欲同他再嗆幾句,見柳澤元又將自己摟得緊了些,再大的火氣也熄滅了。
沉默半晌,他問道:“為什麼非要是兔子?”
“兔子毛茸茸的,你不喜歡?”
“……喜歡。”
“還有……”
時卿凝神等待著他的下文。
柳澤元低笑一聲,將他的手拽到腹前,“……生一窩。”
時卿眼睛刹那間就睜大了。
他反應過來後,又羞又惱地準備掙脫柳澤元的懷抱。那人卻一點也不肯鬆,反而還得寸進尺地將指尖伸入他脖頸之中,將圍脖給解開了。
“阿卿,當時可是說好的,出來親個夠。”
寒意襲來,但不過一瞬間,時卿便覺脖頸處熱得不能再熱了。
柳澤元將唇印在他後脖頸處,溫熱的觸感瞬間放大數百倍,燙得嚇人。他身子一軟,柳澤元的另一隻手順勢帶著他的手左移,擦過了側腰。大抵是太久未曾這般親密地接觸過,時卿隻覺腦中那根緊繃著的弦刹那間就斷開了。
他無意識地攥緊柳澤元的手,眸中布上了水光。感受到異樣,柳澤元挑了挑眉,隨後反應過來後,往時卿耳尖上親了一口,低聲道:“衣服臟了,換了就是。”
時卿羞憤欲死。
他居然……居然……
柳澤元將他轉過來,見他脖頸和臉頰都染上了醉人的嫣紅,那雙眼眸布滿水光,看起來委屈得不行。失笑片刻,他往他額頭上親了親,“……彆怕,又不是沒見過。”
“你……你還說!”
“現在不說了。”
柳澤元順手拉過凳子,同時卿坐下後,將他發間耳朵取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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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卿肩膀微微顫抖,柳澤元拭去他麵上淚痕,盯著他發紅的眼眶看了許久才移開目光。
時卿終於反應過來,惡狠狠瞪了他一眼,卻並不像生氣。柳澤元將他攬入懷中,給他順著毛:“好了好了,彆氣了。”
知他定是被自己折騰得狠了些,柳澤元手移到他腰旁,任勞任怨給他輕輕揉著腰。時卿的麻花辮已然在胡鬨中散落大半,配上那副被欺負狠了的樣子,倒真像極了我見猶憐的姑娘。
他強撐著坐了起來,穿衣的手抖得不行。柳澤元見狀,正想幫忙,卻被他一爪拍開了。
“……”
他穿好衣便下了床,多餘的話都未曾與柳澤元說一句,想來真是氣極了。柳澤元盯著他略有起伏的小腹看了半晌,突然就又沒由來地想起來兔子。
他心下遺憾。
要是真是兔子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