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沒有關係,你,不能死。”
“走。”
山海陸遙川將鎖鏈解開,推著時卿。
“師兄……”
“你不走,他會讓我,殺你。”
山海陸遙川眼眶發紅,目光灼灼看著時卿。
“我不記得你了,但我,不想殺你。”
時卿鼻頭一酸,道:“師兄,你信我一次,好不好?”
“我信你,我願意信你,可我信不了,我自己。我怕我控製,不住我自己,我怕我,會親手殺了你,我怕我失去神智,你知不知道?”
“走!”
陸遙川又吼了一聲,時卿垂眼道:“對不起,師兄。”
話罷,陸遙川便被打暈了。
時景安將陸遙川接住,問道:“送到哪兒?”
“……送回原處。”
“你不把他送出去?”
“送出去了,明曦會懷疑。”
時景安聞聲,沒再問下去,正欲帶著陸遙川離開原地時,卻突然被時卿叫住了。
時景安腳步一頓。
“你把他送到那處去。”
“……好。”
目送時景安和陸遙川離去後,時卿將鎖鏈鎖上,把鑰匙扔回了獄卒的腰間。
那股若有若無的竹香漸漸散去,時卿歎口氣,又喃喃道:“對不起,師兄……”
*
天色漸明,柳澤元拿起噬血劍出了門。
林中傳來一股惡臭,柳澤元腳步一頓。停留半晌後,他才從佩囊中拿出幾把陣旗,插在了林中。
山海雖然異化的是身軀,但也禁錮住了靈魂。
失去山海力量的異獸會迅速死去,但靈魂會停留在身軀周圍,找不到去忘川的路。柳澤元放下的幾把旗,都有靈力,能帶著亡魂去到忘川投胎。
……這也算是他唯一能做的事了。
做完這些,柳澤元剛想走,卻聽到林中傳來了聲音。
“雲澤!你等等我!”
雲澤?
柳澤元在腦中回想片刻,抬起頭看了一眼。
果然是他。
小孩長大不少,但還是那副板起臉的模樣。身後跟著一名黑衣少年,柳澤元挑了挑眉。
這他好像也見過。
是叫什麼秦沐吧?
記不太清了。
“都說了我會幫……你停下來做什麼?”
秦沐眨眨眼,雲澤盯著柳澤元看了半晌,又將目光移到陣旗上。